第二百七十六章(2/3)

难不成是鬼打墙将清霜打了回来,今夜果然不宜出门,眼下悔恨应了灵芝已然迟也。夜黑只觉微光靠近,暗暗后退,想站起身来跑却四肢无力也不知跑去何处,眼看着那光靠近,像是宫里的琉璃灯盏,直到来人出声这才回过神来。

是人便好,是人便好。这才将刚才一直屏住的气息呵出,若是再多一会儿清霜未被鬼、怪吓死兴许也会被自个儿憋死。二人一左一右借着宫灯这才看清来人是纪少使,活动活动筋骨未觉有矮,还好方才并未伤到。如今已然顾不得是否有失仪态,借着二人臂力站起捡起自个儿的花灯,理了衣衫这才开口回道。

“无妨,多谢纪少使,本是要去蓬莱放花灯的,灵芝回身去取东西不知为何迷路至此说来也蹊跷。”

这中元节邪门也不知她到此处是为何,此处僻静,今儿这日子专程到这来的人清霜只道一句英雄胆魄。

“纪少使为何深夜在此。”

自之前心血来潮与纪姑娘一道儿学昆曲后,便觉这昆曲曲词典雅、行腔婉转,着实喜爱得紧。

本就闲来无事,索性捏着谱子决定去一遭临花台,只觉这婉转曲调应当配临花照水,良辰美景。

临花台置于景丰宫外,花草繁茂,最为雅致。微风偶寻,花香馥郁扑面,当真似那阆苑仙境。

漫步于花间,手中捏着的谱子是先前讨的《玉簪记》手抄笺,依着谱子试图轻哼了一句:“烟淡兮轻云,香霭霭兮桂荫。叹长宵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温……”

此情此景,倒着实是惬意得紧。

入夜,夏夜澄澈,月光撒在侧影间,稀稀疏疏的清冷透过空气而至,我遥望黑夜与星河,仿佛望出了人的影子,转瞬即逝划过长空,景丰宫不似那时的储秀宫,夜里会有猫儿叫,会有切切查查的说话声,而是寂静,一副画似的,虽未至深夜。若不是没忘了呼吸,当真是寂寥无人处。正逢乞巧节,四面八方流露着甜蜜的心思,姑娘们都是有心人,想着为自己祈福,得个好机遇,天上的月老钟爱红线,若是在月老树上系上一条,或许真真儿会得他眷顾。

话虽这样说,我却不大相信,我不爱麻烦,却也想得好情缘。是了,我信步走向院外,却见浣相在那儿像烧香拜佛似的做着什么,我皱了皱眉,问起,她便回道,我是在为小主讨个好兆头呢。如若不是黑夜笼罩,我想我的双颊能定见着有赤云飞过,是啊,谁不想呢?只是可惜了深宫景色,不似表面那样动人,里面的人儿,也不如面上欢喜。又想到那日春光,是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满桌子的菜肴在我眼里通通不如他吸引人,于是,我看了好久的他。想来讽刺,我的心头血,竟也是别人的夫婿。

我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继续漫步在这夏日夜景中,走着走着,竟到了宫里那颗月老树前,老树枝丫仍茂盛,大抵是被姑娘们的情丝浇灌至今吧。小丫头欠兮兮地递来一大把红布条,竟是早就准备好了,我嗔怪地撇她一眼,手指却捻起一条,将它浸了满身的月色,未落下只言片语,而情,早就镌刻在心尖上了。我不求不自量力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只求能得一知音,如今到白头。

我将我的深情,全部付诸于他。

她这话一出更是觉得邪门儿,我二人入宫时间皆不短,虽说羊肠小道不一定都踏过一遍,可这大方向也不至于迷糊至此,慎刑司地处偏僻阴寒鲜少有人往之,而蓬莱历来妃嫔爱去,总许是冥冥之中有何牵引,才迷路至此处,这里关的想必大多是冤屈。

她问的定是方才撞上清霜喊得那一声,这夜里突然有人冲到自个儿身上也吓坏她了吧,好在她俩有伴竟撞着胆子前来探看,若是清霜怕早已不知跑向何处。接过披风

“多谢,方才那声确是妾身,只是心中杂念甚多,以为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吓破了胆这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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