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去留(二)(2/3)

有各种浮尘,空气格外鲜润,视线也是无比的透澈,而头顶烈日又不觉得酷热,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好一天。

魏越在前为张飞引路,他手下的军官、头目也纷纷过来迎接,魏越为张飞介绍着自己部属;他的部属见魏越对张飞格外亲热,一个个也神态郑重欢迎张飞,这让张飞倍感受用,心中并无多想,只觉得魏越在部伍中很有威望。

“天气大好,各营正选拔勇士,准备明日一早相扑为戏。”

魏越指着训练军士解释道:“场地应该在广宗城外十里处,一来是宣扬兵威激励壮士,二来是威慑广宗挑衅张角。”

张飞恍然道:“难怪邹校尉令各屯选拔壮士,原来内情在此。”

魏越点着头,展臂示意引张飞入帐:“还有另一重考虑,天使两三日内抵达广宗,不展现声威,恐遭其轻视。”

“北路军以两万之众大胜张宝部十余万,今以五万之军围张角十五万,战绩显着,天使岂敢轻视?”

张飞不解发问,见主位背后的圆木垒起的帐壁上挂着一张草席,席上写着一个‘思’,张飞双目绽光,落座后口半张着,仰头观摩。

魏越落座主位见张飞那入神模样,忍不住轻轻摇头,和自己预期的张飞有太多的出入。从为人性情、个人武技、领兵经验上来说,现在的张飞还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士人;跟那位万人敌张飞,还有着很大的路要走。

他匆匆两笔写完笔记,将写好的纸页整理好次序后塞入木匣,就听张飞问:“魏功曹壁上文字迥异于章草,可是基于正字之上的正草?”

魏越扭头看一眼背后帐壁,点头:“是新草书,蔡师正字集前人之大成,以章草之法而书,又不拘泥于章草。与章草区别,该用新草书为妙。”

“哦?这是为何?”

“非是魏某巧立名目,而是正字楷书包容万象,光是草书,据我所知就有两种。第一便是以章草为宗,以字体优美书写流畅迅捷为主,此类草书可用于书信、公文,与旧章草区别,当称之为新草,或草书。”

张飞眉头紧皱,见魏越神色并无傲慢自负,便开口:“魏功曹口中之新草,以章草为宗,其运用也与章草类似,似乎称之为新草较为不妥。并无开拓之处,贸然立新草之名,难令人膺服。”

魏越垂眉在公文堆里翻找,找了一张有卢植批示的过期公文递给张飞,笑容狭促:“这便是新草。”

这道公文内容以抽查各营军妓健康为主,属于没人愿意去管,卢植临时加派给魏越的军务,卢植的批示也很简单,就两个字‘已知’。

张飞双手接住公文,看到公文内容不由神情一僵,呵呵做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飘逸的草书却记载这种内容,让张飞倍感难受,耐着不快一字字看完后,问:“卢公也懂新草?”

魏越轻轻颔首,又选了一封内容不重要的公文递给张飞道:“新草取代章草已是必然,篆书无人用,便无人去考校篆书有几类书法;蔡师正字在魏某看来可为天下文字楷模,称之为楷书更为准确。如篆书一般,当天下字体以楷书为主流时,隶书也就没几人去研究其书法。章草基于隶书,自然会没落,无人所知。”

张飞又细细观摩,还是摇头道:“纵是如此,但飞以为新草之名过于张扬,不敬前人。”

魏越微微挑眉,干脆起身从箱子中翻出两块雕刻编号的木匣,分别抽出一张纸递给张飞:“正字效章草之法,乃是魏某师兄顾雍所创。此处,还有魏某点滴心得。”

一页纸上是魏越以行楷记录的各地见闻,张飞看后恍然道:“正字之美,在于变化呀!”

魏越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十分开怀,一口气笑完猛吸一口气又大笑,笑的累了才对一脸迷糊的张飞道:“张君一言道出楷书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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