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3/4)
在家,也算是令人安慰的一件事,而能得到通过盘查用的关文更是意外收获,总得来说这次巧遇,是利大于弊之举。>
这次小波折后,就再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之事,一路上晓行夜宿,虽然关隘盘查遭遇不少,但得文书之便,也从未受到过刁难,而盘查严格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意味着路途平安,不消数日自己已顺利到了鄜县,此去离延安府还有一两日的路程,而过了延安,以目前脚力大约再赶上几日路,便可到达原先听闻中的那王嘉胤等陕北群盗的聚义之地——米脂。>
只是在这当口,却听到了些不太好的消息。>
原来此次剿匪朝廷确实是下了大力气,定军山已算斗得激烈,却不过还是小头,这边王嘉胤等所遭遇的才是大规模讨伐,难怪当初连番求援如石沉入水毫无回应,果然他们早已是自顾不暇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听得这消息时还是有些着急,倒不是急别人安危,只是自己本计算着练儿会去寻王嘉胤老巢,可人家的老巢却已灰飞烟灭,若练儿真如自己所料那般行动,她现在便失了方向,而她失了方向,就意味着我也失去了寻她的方向。>
如今之计,也唯有尽快赶到那王嘉胤的聚义之地,虽然已被打散,但练儿或者还在附近徘徊也未可知。>
因这急迫,我未按原计划在鄜县歇息调整,只深夜住了一宿,甚至连药房也没来得及去,次日天色不亮就又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而这样的冲动行为,在不久后就令自己付出了代价。>
离了鄜县,在山林间行进的半日里,几乎没停下过片刻,连吃食饮水也是在坐骑上匆匆对付了事,这般过了晌午之后,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连坐着都感乏力,一摸额头有些发烫,心里就知道麻烦来了。>
因没有及时换药,背后伤势或有点发炎起来,这令身体泛起了低热,虽说只是低热,但对现而今的自己来说却是消受不起的,这异状才刚刚生出没多久,人就已经昏昏欲睡起来。>
伏在马背之上,一开始还能偶尔抬起头来兼顾赶路,到后来实在吃不住了,左右这林间小道也没什么人迹,索性信马由缰起来,听凭其慢慢往前踱步走着,自己只管闭目伏身,求能缓上一缓蓄积些精力。>
原本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是闭上眼后,就仿佛再也睁不开了,整个人陷入了朦胧中,一切仿佛梦游一般,即使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响鞭呼喝之声,身子却也反应不过来了。>
还好意识尚存,所以摔下来时本能做出了自保动作,也好在这只是匹无精打采的瘦马,不至于像骆驼那么高大。>
触地时扯动伤口,倒是唤回了些神智。>
“哪儿来的臭小子?没见着官家的旗么!”有耀武扬威的声音响起,腰间挨了一脚,若说冲撞了对方还是自己有错,被马鞭扫落在地也是活该的话,那这一脚就足够让人心头火起,我昏沉沉眯眼看着对方,见第二脚过来,几乎就要动手,却有人拦在了当中。>
单看背影,拦在当中的这人身材颇高大,却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瞧那身穿着不像是汉人服饰。>
“王卫士,你们不要这样,我这次出使中原上国,是为了观摩典章,传递友谊,这个人看起来虚弱,并不是存心骑马冲撞的,我们南疆人自幼马上长大,一点绝不会看错,放心吧。”>
这人一开口,我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因病眼花,而是眼前站着的那个确实不是个汉人。>
仔细扫视了一周围圈,眼前算起来一共也就十来个人的样子,有车有马,两杆旌旗分立左右,除了两名官服在身的人外,其余俱是生得体格硕伟,浓眉鹰鼻,异域血统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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