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2/4)

,我低头牵坐骑闪到道路不起眼的一侧避让,只盼这波人快些过去,哪知他们行到眼前却放缓了速度,一名官兵过来大声道:“小哥,此去可是入陕道以北一途?”见点头称是,就又回马欲行,我却在此时感觉到有目光至那队伍中而出,打量在自己身上,久久不去。

心中道了声不妙,疑心这群人看出了什么端倪,要知道女扮男装之事,或有人真能做的惟妙惟肖,但有人做来只是差强人意,我比练儿好些,如今还故意戴着斗笠,在脸上抹了些灰土掩饰,却也禁不起细察,若真被揭破,说不得又要费一番手脚。

低着头,正严防以待之时,忽听得一声惊呼道:“是……是你?”此声为男子,隐约透着几分令人不太愉快的耳熟。

抬起头来,就见到了一张令人不太愉快的面孔。

“卓少侠,好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勉强笑着打招呼道,表情大约是不太自然的,我抱拳行了个礼掩饰。

从人群中出来的正是那卓一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官兵搅合在一起的,这不由得让自己的抵触感又强了些,不过亏得掩饰的好,对方大约是没看出,卓一航跳下马三两步过来,回礼道:“真的是姑……真的是你,在下还以为看花眼了呢。”

因见着这边是男子打扮,他倒也识趣,朗声客套了一番,随即压低了声音道:“不知姑娘你这身打扮欲往何处?如今朝廷正大兴剿匪之举,路上不太平,练女侠安好?定军山又是否安好?”

他这番话倒是问得真诚,我却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看他,又看了他身后一眼,卓一航察言观色,随即醒悟过来,立刻低声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并非军中人士,只是家人去世要返乡守孝,因祖上在朝中有些薄名,识得军中指挥,为图方便免受盘查之烦才与他们同行的,不久前在京城,我还曾与练女侠联手抗敌,姑娘但可信我无妨。”

他不提京城还好,一提之下印证了自己心中所虑,情绪不禁又低了几分,但是此人本身并没什么错,人品亦是真诚可交之辈,我虽面色不佳,倒也不疑他,只叹了口气,将定军山的遭遇解释了一遍,当然只说了个含糊大概,然后道自己现在要去陕地寻一故人,其余细节悉数略过不提。

“原来如此,真是可叹啊……”卓一航倒是老实,听完了不疑有他,只是满面感慨之色,忽又道:“姑娘这番远行,路上想必不很方便吧?若是不弃,可愿意与卓某同行一程,也能有个照应。”

没想到他有此一邀,我微怔过后,赶紧推辞道:“这个,还是罢了吧……男女同行本有许多不便,何况还是混迹与官兵之中,少侠盛情心领了,只是……不妥。”

如此拒绝其实有些生硬,已谈不上婉拒的范畴,但那卓一航倒并不以为意,反而连声歉道是自己思虑不周,最后竟去那队官兵讨来了一份官印文书相赠,道有此物傍身可保一路盘查安然无虞,算是他的略尽绵力。

他这种种举动,倒让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何况我虽有些不怎么待见此人,也不会愣头青到将与己有用之物往外推辞,当下客气几句,就接过收好,彼此又再说了几句话,有那些兵勇在身后不远处等待,卓一航也不好耽搁太久,只道自己守孝满后便会回武当,届时欢迎前去做客,又提及练儿,道她与武当有些误会,但同为忧国忧民之辈大家当化干戈为玉帛云云,寒暄片刻,便拱手告辞,翻身上马,与那群官兵远远而去。

直到滚滚尘土离了视线,自己才算长吁了一口气,觉得背上某处隐隐抽疼。

遇见卓一航是我绝想不到的,听到他亲口说当时也在京城,且与练儿有过交集,更是心中郁郁,但与此同时,知道这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老老实实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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