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意外(二)(2/3)

解。

他,这是玩变脸吗?

先是冷峻、愤怒,如今又温柔,他目的何在?

世间有多纷繁,半天之内,竟让我遇上了所有的仇家,所有的情绪,集结爆发,几乎要将我摧毁。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清粥小菜和糕点,并给我解开反绑的绳子。

双手松开的一刹那,全身酥麻。一个扭曲的姿势保持得太久,神经是彻底麻木的。我强硬的活动了好久,双手才恢复一点知觉,但也只能勉强拿起小勺子,一点点的舀着稀粥往嘴里送。

心头一阵酸楚和苦痛,一低头,豆大的泪珠嗒的掉落碗里。我加快喝粥的速度,泪水随之汹涌,喷薄如出闸江水。

我昏昏沉沉的喝完了白粥,仍旧身软如绵,只能艰难扶着倒在柔软的床上,感到一阵虚无与幻灭。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着,不是不想翻身,是难以翻身,因为一动弹便牵引着身上无数的伤痕。

脑子轰隆隆各种声音作响,仿佛有无数个人在疯狂撕扯着什么。

我想到了父亲,他一定彻夜难眠,焦急等待下人们的找寻结果。他一定想不到,他最宝贝的女儿曾遭受过怎样的屈辱和折磨。听张景华的口气,我也许将会被囚禁半个月以上,至于我回家后他如何避开我的控告,我不得而知。父亲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想到他辛苦大半辈子拼来的那点家业被一个两个贼人觊觎,心中再度涌起阵阵酸楚。

我想到了沈剑锋,这个男人是我生命中的浩劫,他洞穿我身体的毫不怜惜,是我最大的恶梦。这样的夜晚,将是我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记忆。他说,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决定了天涯陌路,为何还要让我记住今夜,记住你给我的所有伤痛。

身下一直火辣难当,与他无数次交叠疯狂的缠绵成了此刻最大的讽刺。

他在我体内的发狠撞击如同刀锋在石上的雕刻,每一击都难再磨灭。

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把所有的丑陋都镌刻在她心上。

沈剑锋,你这是用了世上最残忍的方式来报复我。我觉得自己好脏,身上沈剑锋的痕迹印得我好脏好脏。

最后,酸涩和肿胀令眼皮沉重得渐渐合上。我迷迷糊糊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是沈剑锋,黑暗里他狠厉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那种被无数双敌视的眼睛窥视的感觉让我无限心悸。

我全身颤抖着,继续一阵阵地发着虚汗,嘴里喃喃自语,连自己都不知在呻吟什么。被自己的状态吃了一惊,忙张大嘴巴想喊,却发现从喉咙管里只发出沙沙之声罢了。

意识朦胧中,屋子里好似有几个人影在来回晃动,有人不停的给我擦汗,还有人上前抱起我给我喂了几个药片,最后又帮我把被子盖好掖好,先后出了房门。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脑子再度陷入一阵阵虚无的混沌不堪中,又犹如好多人拿着一面面大锣在我耳边不停的敲打喧哗,轰轰隆隆,嘤嘤嗡嗡,震得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已大亮,我头脑清醒许多,唯独全身沉重如压着千斤石头,四肢明显浮肿,手指连弯曲的能力都没了。对着体积陡然增长的身体,我心头漫过无穷无尽的悲凉。从未遭受过任何伤害的心灵,在这具乌青满布的身体面前,终于抵忍不住,双手捧住脸不住的抽泣起来。

我开始了囚徒生活,窗外的世界隔绝了市区的繁华与热闹,空气清新,却将冷寂与束缚锁进了这个小房间。

每天会有人定时来送饭,衣食无忧。只是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二十多平米的房间,看到的天是六平米左右的窗格子。房间里没有表没有时钟,从阳光明媚到日薄西山,暮霭沉沉,只有窗外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演绎着一天的时光。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只能看着窗外估摸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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