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1/3)

细细拉开那绣绳取出香丸,指腹捻着在人面前晃了晃,“这华帏凤翥里头有外邦贸易的纯种郁金香,又有顶好的熟沉香与苏合香,再加上茱萸子和干姜,佐以蜂蜜,经捣磨研挤四步分离了各种名贵材料,又有数道繁琐步骤,方才制得这几个指甲盖大小的香丸。”

“本主在浙江那会儿曾有姐妹赠予本主你们女真的香,那个香气……啧啧,当真是连作本主下人净室香的味道都不配。”

将那丸子塞回去细细封好,又背着手在人面前踱了几步,方才再度缓缓开口:“你们女真制香的东西不伦不类,丝毫不顾香料调和与配置之道,一闻便败了人雅兴,也难怪咱们贵人闻不惯这些个好香。”

“在脏料子里浸透的人,又怎么能承受得起本主这样的大恩?”

鸟雀匿踪,檐下铃摇。芭蕉残叶枯,池中菡萏黄,偶有三两锦鳞游过。贺朝将自己蜷成个团,倚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至午后的第一束阳光射进虚支窗,方将榻上的懒虫唤醒。贺朝起身,唤书意名字,却不见人影,不禁气急。恰好书意推门而入,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不敢上前,只好悻悻地,到外面去侍候那些娇贵的花草。

梳洗完毕,我才伸了个懒腰下床。望着御膳房送来的午膳,我却只觉无味,便作个人情,吩咐书意将点心同宫女太监们分了去。金黄色的暖光洒进殿里,宛如一把碎金,迷了人眼。脑海中突然闪过酸梅汤的影子,让贺朝下定了决心要去御膳房试试看。

至御膳房前,贺朝一把推开门,却一惊,已有人早她一步,抢了厨房里的炉和灶。再仔细一瞧,原是那位有孕在身的禧少使,还未行礼,她就先一步,挑了话头。贺朝先前总以为女人有孕后,总归是要娇矜些的,甚至脾气也不太好,可眼前人一抹甜甜的笑,倒推翻了贺朝这一番说辞。我腼腆地点点头,道。原是想着来做酸梅汤解渴的,可没想到您抢先了,我就偷吃不成啦。我顿了顿,再次对上她诚挚的双眸。您呢?您是来干什么的呢。

奏琴奏到一半被全盘打乱,这对一个乐者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挑衅与不尊敬。

可雅兴被断虽极为恼火,但定睛一瞧这穿林拂叶的人儿倒是甚么火气都发作不出来了。

那姑娘身着一袭淡蓝长裙,被这明月姣姣一照温婉如画里头的仙女。且在那储秀宫里头便知对方一口牙白净好看,这般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倒也着实可人。

对于这谢少使吧,自个虽只与她堪堪打过一个照面,但册封时毕竟一道,也知晓她如今正居景丰宫,如今出现在这临花台倒也不是甚么稀罕事儿。

“谢少使。”

如此缘由倒也面色稍缓,颔首唤了人名字算是应下这礼,又生怕对方因这态度多心了去,索性与人招了招手:“既已来了,那便一道坐下罢,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明月清风。”

桃源轩打桃遇钟对钟子砚】

那桃子滚远了没个踪迹,自己怀里的筐却已经满了。转头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小媵请了位佳人回来,那只作恶的桃子却不见。却说这位佳人名唤子砚,年岁上还比自个儿要长了一岁,是贵人的位分,初封时便定下了的,那时怜止也只是昭阳诸位新人中的一个,与钟姐儿一并都是贵人,只前头有位尚良媛。不过这位分如今变了几变,不过半年岁月,她也未曾变过;怜止却是又攀到了长使的枝儿去。说来也是,她与我同在昭阳,不过一个居追月一个在桃源,说来照面是有,只是桃源一贯有新鲜来客,其中半数又是明粹宫的秋姐儿,缘此并不曾与人多相往来。

因此见了客,只是生疏地对她一笑,尚不知她此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既然她跟着那小媵来了,顶多便是桃儿的事情,倒也不算什么大事。示意双成先拎着筐去了后头,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来应她的话:“贵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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