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2/3)

了。按着待客的规矩,不能给贵人喝冷茶。双成,再添。”

有缘法,展眼也要分离乍。

我落下脚,正巧一片叶子打了个旋落在肩上,被他轻轻扫去,谢愿此时此刻空前地明确自己的心意,是最最真诚最最实意的,我喜欢他,我输了。我知道,这场赌注,我输定了,但是愿赌服输。

我曾经狠狠地嘲笑后宫中的女人,说她们不知好歹,而如今,我何尝不是她们中的一员呢,但我是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地奔赴这,或许只是覆于表面的片刻温柔。

月下两人相伴,这是中秋的月亮啊,他是我的家人啊,即使是千疮百孔,也许也阻挡不了我奔向那人的脚步了。

我想,就这样一直到老吧。

崔以欢从阅是阁那头回来,已然快近午膳时分,秋日的阳不似夏季那般灼人,照在身上反是一种洋洋洒洒的意味。崔以欢的桃花绣鞋踩在厚厚的青砖板子上,响着“咯吱咯吱”的脆声,崔以欢觉得悦耳。

她搂了搂外头罩着的披风,伸出手来接住那虚无缥缈的碎碎的阳光。像是小时候一片一片攒下来的金片片儿,像是她幼时唯一有过印象的――阿娘的笑。

崔以欢看着远处不明朦胧的天际怔怔出神,不知为何便想起了从前自己打碎的那盏琉璃盏,自己的窘迫难堪……如今也算得上是物是人非了,如今自己现在却也是成了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宁婕妤。

以欢扭身不再看向天际,往她棠梨宫的住处逶迤而去,她今个要下厨,宴请那位程姑娘庆少使,算是对从前自己的救赎,与友军的拉拢。她以后,在宫中处境会是步步艰难,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位敌人好得多。

“陈粳米一斗,砂糖三斤。米淘极净,烘干,和糖洒水,入臼舂碎。于内留二分米拌舂,其粗令尽。或和蜜,或纯粉则择去黑色米。凡蒸糕须候汤沸,渐渐上粉。要使汤气直上,不可外泄,不可中阻。气布宜疏,或稻草摊甑中。”

“去请庆少使来吧。”

以欢想见一见那位受了太后委屈的程姑娘,看看她是否与当初的自己一般,也需要旁人来拉一把,若是需要,以欢会拉的,就像当初的李敬兰一样。

崔以欢要报答李敬兰的恩,也要解放仍不敢面对过去的崔以欢。

好在郎画师的意见给怜止的焦虑解了围。他说的是“没有问题,只需要注意,仰视察看屋檐,低头观察花花草草,近的事物大,远的事物小。”近大,远小……这似乎与怜止去阅是阁翻过的画谈中说得有些出入,那上面讲的是“山欲高尽出之不高,烟霞锁其腰则高矣,小欲远尽出则不远,掩映断其脉则远”。但西洋技法,就怜止目前所见,对绘画极有帮助;索性先试一试,只有见了纸才能见得真假。稍作思索,先在长绢上略微勾勒出靠近自己那一侧的檐上铃铛,又顺延着向前画去,这样整体一出,各处大小合宜,果然更为精细,简直要呼之欲出似的。

眷恋光辉与霁月的故事,往复已久,我将他比作骄阳,远远地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及,既是如此,我仍付出满身的骄傲,一步一步踏入这温柔乡,再理所当然地沦陷,我却怕梦醒了,只剩下黎明将至时的一声叹息。

好在这不是梦,我却仍然在噩梦中醒来,出了满身满脸的冷汗,浣相睡得浅,不过风吹草动的声响便醒了来,她半披着外衫急匆匆赶来,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我的脸颊,天光乍现,正巧,梦也醒了。

我想起前些天摘下的新鲜桂花,在花房中不知晒了多长时间,应是差不多了,花房这人可比上次来时多得多,大抵是因为一日之计在于晨吧。我穿过人潮,寻到那片金黄色,原本饱满的滑板现时已然干瘪了些,时候不长也不短了。

仍然是那一袋桂花,送来送去了两个来回,最终还是回来了,我将它们铺开,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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