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1/4)

晨光照耀,湖上波光粼粼,池中鲤鱼几许,徐徐游动‘这些鱼见过的后宫阴险诡计同狠辣手段怕是比当今太后还要多吧’。

扶了扶一侧的簪子,‘女为悦己者容’今日认真打扮起来,可悦己者却早已不在。我亦所知,所谓深宫华裳妇,更是因着帝王宠爱,才能容光满京华。如今我尚有几分姿色自然要多多在皇上面前晃眼,美人迟暮时,帝王厌烦,就只能等着老死宫中的一日,好运还能得个追封算个哀荣,更多的却是草草葬入妃陵。那些痕迹斑驳的墓碑,曾经也是一个个鲜活灵动的少女啊,岁月如刀,磨成了千篇一律,圆滚滚的坟冢被供奉在妃陵,象征着母家曾经的体面与荣光。

等了许久,却未见皇上。却不由得笑了,想着昨日只是粗粗经过罢了,且天地间最难琢磨的可是帝王心。想要偶遇,又岂是易事?

见其神色恹恹满脸不爽的模样,下意识便攥紧了手里头的帕子,神色紧张。

毕竟自个还是有些惧这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大姐。

可好在对方似乎也只是心情不好,好歹也没皱着眉头让自己离去,还做了做表面功夫问询一句。

犹疑片刻,半带试探地挽了袖衫掸掸对方身边的空位,瞧着对方没怎的过激,也便安下心来坐在人身侧。

骨指有些微僵地捏了一小撮鱼食洒向池内,碎光迷眼,游鱼穿梭其间,不时甩起一小朵水花。

“不瞒姐姐,其实怜秋觉得还不错。教养嬷嬷虽说凶了些,倒也可亲可敬。一同进宫的姐妹们都热情亲切,一起玩闹起来也着实是有些趣味。”

言毕,微仰起头瞧着湛蓝上的一团光焰,颇有些愉悦地勾起唇;“姐姐呢?感觉如何?”

晨起微光,卿云叆叇,腐朽旖旎春色,殿内香炉青烟徐徐,芳香盈满袖,坐于梨花铜镜前,描远山眉,点绛唇,颔首垂眸,湿润猩舌舔舐绛唇,蔻丹沾惹朱砂,微眸琥珀眸,敛睑卧满盏风情,佳人娇靥腮嫩粉黛,灼染风情艳色。

自打入宫以来,她这脾性与那些个大家闺秀合不来,又见不着皇帝,唯一消磨时间的法子便是往跑马场跑,“折鸢,去跑马场瞧瞧。”擢纤纤之素手,皓腕搭折鸢素手,折纤腰以微步,莲步拖迤逦。

至跑马场,找到那匹心仪白驹,踩着马鞍翻身上马,双手握住马疆绳,别人家小姐都是自持端庄稳重,而她赴宴不一样,喝酒唱曲儿,闲来无事便赛赛马,想着,赴宴双腿夹紧马腹,白驹便脱缰而出,奔驰在天地之间,唇靥酿笑姿。

春湖破冰,刺喇一声响,扰我眉上双峰蹙。

片刻,如孟春拂柳的细软和风般,有人声轻飘飘落进我耳里。这时节多逢雨,冬寒已轻,便是莺燕纷飞,葳蕤繁复地点缀在成片的新绿丛里。我迎湖而立,风裹着腥甜,一并将馥郁的茶花香送进喉间,于是听得极轻的一声叹,是我嗔怨湖里的锦鲤,争破了头颅。

信手丢进一尾青,登时勾出一出热闹非凡的戏。各色的鱼摆着花尾腾出水面,我怡然着,居高临下。

“阿妙瞧,众鱼争食儿,你看可不可笑?”

侧身朝声源处招手,须臾转过头来,却瞧见压着膝的纪氏。她的名姓,无需我多重笔墨,随同皇城里每一次云涌风吹散进各隅。明粹,自然不会被掩了去。她的规矩行得极好,叫人挑不出错处,便由我看来,也在两颊上,生出看似称心的笑。

“纪女官。”我如是唤她,还以着曾经的身份,一面将手中余下的花茎递给阿妙,一面又假意恍悟,抵额叹说。“噢,近日事繁,本主忘了女官,已然不是奚女身份。”

我咬重奚字,算是提醒她高枝得攀,却仍有根骨桎梏。横眉去瞧,撂一句。

”你深习宫中礼仪,本主便问你。既扰本主雅兴,本主又该——如何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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