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伤口(1/3)

老董吓地心里一哆嗦,他以为老白发现他了,赶紧缩住脖子,塌下腰,手脚并用,像猫一样跑到院门口,惊慌失措,脑袋差点顶到墙上。

到了门口他站起身来,心里砰砰直跳,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稍微冷静下来以后,又觉着脚底板很凉,原来惊慌失措,一只鞋也跑掉了。光着的那只脚踩在粗粝的地面上生疼。他咬着牙,伸手揉揉脚,又摸着黑一点一点回去,费劲巴拉地把跑丢的鞋子找到。

老董受了惊,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屋睡觉。

梁六爷如果问,他就说西厢房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光听见老白象猪一样躲在床上哼哼。

他想了想,心里又有些失落,梁六爷让他来探听情况的,结果什么也没探听到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了,梁六爷肯定会责怪他办事不力。

老董有些不甘心,而且梁六爷答应的让他做管家这个诱惑实在无法抗拒。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当梁府的管家了,老董不由地底气又壮了起来:现在已经不是梁五爷的时代了,宠信老白的梁五爷已经驾鹤西行,魂游九天了。如今这府上梁六爷说了算,这个狗娘养的老白已经不吃香了。我马上就成管家了,我为什么怕他?如果现在梁六爷宣布我是管家的话,我他娘的早带着人撞开他的房门,绳捆索绑,梁六爷问什么,就逼着他说什么。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他走到半路时,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外面漆黑一片,狗娘养的老白无论如何从屋里也看不见外面。他在窗户下面蜷缩着的时候,尽管浮想联翩,心里烧的跟一团火似的,但是他没有弄出声响,安静的跟冬眠的蛇一样。老白肯定听不见声音。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回去看看,狗娘养的老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其中必有缘由。他忽然又记起来老白这个的有个毛病,动不动就板着脸蒙人,压根没有的事情经过他的嘴一说就跟真的发生过一样。他在想老白刚才是不是故意唬他。

老董越想越生气,他想这个孬种要么躲在屋里偷偷数搜刮来的银子,要么就是有府上的丫头婆子藏在他屋里,等把他吓跑了他们就鬼混,干那事。

老孙跟他说过,老妈子们要想做轻松点的活都得讨好老白,老白经常趁着没人的时候沾老妈子的便宜,吃她们的豆腐。这次无论如何,他也得抓他们现形,让整个府上的男女老少都看这个不要脸的老白的笑话。

他精神一振,停下来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动静,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那只猫上了房以后也没有踪影。浓重的雾气渐渐地淡了,露出残缺的月影。老董咽下涌到嗓子的唾液,然后又蹑手蹑脚地潜回到西厢房的窗户底下。

他蹲下身,里面除了老白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没有其他的动静。过了一会,他又听见老白在屋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是老董在外面吗?咋又回来了?”

溜墙根把门缝这样的事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次老白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老董心里还是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他想还是离开吧,回去就告诉梁六爷:老白还没有睡觉,不知道躲在黑灯瞎火的屋里干什么呢,好像是在数银子,他听到了里面有金属碰撞时发出的响声……反正不能说他的好话。

老董正准备着起身离开的时候,他想起来老白的脚崴了。他下午亲眼目睹老白被两个仆人象抬死猪一样抬进家门,然后送到中院西厢房里。吃晚饭的时候,不能动弹,是厨子给他送的饭。老董心里有数,莫说老白的脚有了毛病,即便是平时他腿脚利索的时候,这个肥得跟猪一样的蠢货老白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就是老白打开屋门的门栓,他再跑也不晚。

想到这里,老董平静下来,他继续一声不吭地蹲在窗户底下,等待着里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他听见脑袋上面的窗户棂子“啪”地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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