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张天来(1/2)

周小安后退一步,被刀疤脸看得手心直出汗,“我,我,你是谁?”刀疤脸点点头,“你那里有我一封信。”周小安张了张嘴,马上想起来,“你,张幼林……”刀疤脸可能知道自己的杀伤力,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做了一个随意而让人心理放松的姿态,“我是张天来。”哦!就是那个威胁张幼林要踢他屁股的张天来!周小安觉得她能理解张幼林为什么不肯给他回信了,一想到自己在对着这样一位凶神恶煞的仁兄说话,她也肯定会词穷写不出信来的。“那个,哦!对!信!”周小安赶紧把手伸进挎包,从里面拿出张幼林那个胡乱叠起来的信纸,交出去的时候非常为张幼林担心。如果知道张天来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肯定找个信封帮他把信装起来,遮掩一下也好啊!这么明目张胆地敷衍人家,会不会被追杀啊!?毕竟这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善类……张天来接过信,周小安小声为张幼林辩解了一下,“我们回来的匆忙,他没时间写信,就写了几个字,以后……”她想说以后张幼林会好好回信,可想想他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德行,还是不敢贸然保证。这位看样子就不是好忽悠的,她可不敢留下隐患。张天来看着手里那张皱巴巴胡乱叠起来的纸,拿起来看了看外面“张天来亲启”那几个字,忽然笑了一下。他一边脸的肌肉和神经可能都受损严重,这个笑让他的表情更加扭曲。周小安觉得自己手心里冰凉的汗水都要流成小河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才没让自己失礼地转身跑掉或者张大嘴巴叫出来。张天来也很明白自己笑的样子有多惊悚,只露出一瞬的笑容马上隐没。他把信纸装到裤兜里,指了指那个狗窝一样的小棚子,“郝善德晚上六点能回来,你六点十分过来吧。”周小安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张……张天来同志……”周小安有点不确定该叫他什么,看身材他应该挺年轻,看脸却完全看不出年龄,他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那道刀疤占据了。既然他敢明目张胆地教训张幼林,那就肯定是长辈或者年龄大他不少,可又怕叫叔叔出错,只好叫这个天下大同的称呼比较保险。张天来面无表情地介绍自己,“我父亲是张家以前的花匠,我比幼林大七岁。”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周小安对他更猜不透了。他能毫不避讳地给张幼林写信,敢让高音喇叭广播他的电话,一点都不避讳跟张幼林接触,当然不会在周小安面前隐瞒他们的关系。可能他们的关系早就是公开的,根本隐瞒不了。花匠的儿子,那不是被打资本家“剥削压迫”的典型代表吗?不是应该对张幼林这个大少爷恨之入骨吗?怎么还会追着给他写信,他不肯回信还气急败坏地要找上门去踢他的屁股?周小安好奇极了,却不能问,也不敢问。张天来跟上她的脚步,走在他略前面一点,开始语气平缓地问她,“幼林最近有没有出疹子?”周小安看看拉了自己办个身位的张天来,这个位置她正好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她,而且还把他一侧的伤疤都藏了起来,让她不再那么紧张了:“没有吧……他能吃能睡上蹿下跳地脾气还不怎么好,不像生病的样子。”后面的话是周小安故意说的,既然张天来那么想让张幼林回信,肯定是希望多知道他的现状的。她说得模糊一点,也好试探他一下。如果他是冲张幼林来的,那就会追问下去。如果他别有目的,比如说郝善德,那她就要好好防范一下了。毕竟他忽然出现的地方太敏感了,她只是从张幼林那里知道有这么个人,他又是这副样子,当然不会轻信他。她不是歧视他的伤疤,可是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外貌和目光就是他的一部分,他的经历和心理都会通过这些体现出来一些。“脾气不好?幼林又跟人打架了?”张天来马上找到了周小安话里的关键。周小安放下一半的心来,“他没跟人打架,每天跟小二黑较劲,被追得满村子跑,还试图把人家刚生的小牛犊拉来泡药浴。仇越结越深,现在每天生产队放工,大家都会蹲在门口看完小二黑追他再回家吃饭。”张幼林斗牛真的是成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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