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4)

夏季最是闷热的傍晚,元江畔,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翘首朝江面张望。他身着麻衣,皮肤黝黑,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略显憨厚,但在左脸颊上,一道暗红色的伤疤,给质朴的面容增添几分肃杀。

此刻他满脸忧虑,顾不上流进眼里的汗水,努力的睁大眼睛,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扫视,但除了徐徐的清风带起的波澜,别无其他。少年挽起双手放到嘴前,想大声呼喊,却只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他是个哑巴。

又过去一会,江面上还是毫无动静,少年越发焦急,伸出一只脚探到水里,水暖暖的,稳下心神,咬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正要向水下扑去,却见不远处的江面上,忽然风波咋起,一个大水注朝少年泼来,他避让不及,被淋了个落汤鸡。

紧跟着,江面上露出一个头来,“哈哈哈,大头,吓到没?这么久都不敢下来找我,你是真怕水啊”。哑巴少年原来叫大头,倒与他的形象有几分吻合。大头看清捉弄自己的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又想起他知道自己天生怕水,故意藏在水下这么久,引自己着急,不由赌气的回头朝岸边走去。

水中的少年见大头这番做派,知道是生气了,连忙大喊“大头,大头,别气,别气,我是为了给你捉石斑鱼,你看这么大的石斑鱼,我好不容易才从水底弄上来,你看啊!”,说着也往岸边游来。

大头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水中的少年正一边踩水,一边努力的把手举过水面,手里确实拖着一条比他身子还大的鱼,正是自己最爱吃的石斑,一瞬间刚才的气全部抛到九霄云外,赶过去一起帮忙…

两人费好大气力才将石斑鱼拖上岸,水中少年直起身,拍了拍大头肩膀“你大哥我,石毅,说今天给你弄顿美味的,就给你弄,怎么样,这么大的石斑,够你饱餐一顿了吧?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大头瞄了瞄骚包的自称大哥的少年,无奈的摇摇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垮,指了指夕阳,又指了指远处,被称为石毅的少年,一拍脑袋,“不好,刚才捉鱼,忘记时辰了,回去晚了,又要被罚跪了。快,快,大头,咱们快回去”说罢赶紧从岸边扯了几根清歌藤,又找了根粗壮的竹子,把鱼捆好,两人一前一后担着,往回赶…

石毅和大头是孤儿,说,石毅是附近的玄武山上捡来的,捡的时候襁褓里有块牌子,上面写着“石毅”,现在牌子就在石毅的脖子上挂着;至于大头,是在元江边钓鱼的时候,从上游飘下来一个小竹筏,上面有个婴儿,被发现的时候,脸上的伤疤就有了,看他头大身子小,便起名“大头”。

爷孙三在玄武山脚下,开了一个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就是六间用红木削皮去枝搭成的木屋,一间厨房,两间客厅,两间卧室,石毅和大头合一间,自己一间,最大的一间是给客人休息用的。这方圆百里就这么一户人家,时不时会有过路的商队、游侠在此歇脚,爷三提供住处,吃食,换一些生活用品。

走了半个时辰,翻过一个土坡,终于看到一面不知用什么动物皮做成的旗子,正迎风飘扬,许是因为年月久的缘故,旗面上斑驳不堪,需要仔细辨认才依稀能看到“鹏程客栈”几个大字,到家了。

此时旗杆下佝偻站着一位老人,头发眉毛雪白,满是沧桑的脸上爬满了伤痕,显得格外狰狞。他双手别在身后,正看着两个少年,石毅心头一跳,不敢再延误,和大头两人快步走下坡,“,您看我两捉了条这么大的石斑,今晚炖了给您补补身子”石毅满脸笑容对着说道,一旁的大头也是讨好地不住点头,老人瞄了一眼两人抬着的石斑,一言不发。

这样是有些生气了,从记事开始,对他们的要求就很严格,每天卯时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时,就必须起床,按照教的法子练功;辰时吃过早饭,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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