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生天(1/2)

“第一,求钱姑娘的一幅画。”辛栢悠悠道。

“我家闺女的画?就那小丫头片子闲了打发时间的?罢了,你要就给你。”钱掌柜毫不在意地吩咐丫鬟,“去小姐闺房。将她平日画的画儿,随便取一幅来。”

“第二,在下知道钱掌柜生性谨慎。问醉楼当日的进账,都是在子夜时分,由镖局的人护送着运到郊外,那钱家秘密的库房去。算算时辰,差不多便是现在罢。”辛栢说得从容不迫,好似一切都了然于胸。

“不错。公子这是何意。”钱掌柜顿时微眯了眼,眸底腾起股警戒的寒意。

“在下只是想请送账的镖局镖师,彼时为我俩稍作掩护,浑水摸鱼,打乱一个和尚的步伐,这就够了。”辛栢递出了手中的酒,“商贾做买卖,以诚待人,绝无欺瞒。我的诚意在此,就要看钱掌柜的诚意了。”

钱掌柜的眸底划过抹精光,他死死盯着辛栢,见后者始终神色从容,他终于点了点头:“来人!吩咐下去,让这俩人和镖局队伍一同出发!”

而这厢的圆尘却是愈发恼怒了。

辛栢带着辛夷不知以什么方式,抄了些他从来不知道的“近路”,以至于自己再怎么追杀,距离也是越拉越大。

下手的机会也是越来越玄。

“该死!什么时候两坊之间,只用一刻就到了!难道他们是地鼠儿,进巷子后就直接挖地洞过去的么!”圆尘恨恨低骂了声,脚步却是愈快。

转瞬间,他就从大道追上,堵截在了巷子尽头,只待二人一出来,便刀起头落。

他已经能听见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了,举起的匕首寒光一闪——

“看你二人还往哪儿跑!”

然而,圆尘的匕首还没落下,巷子里呼啦地冲出来一大群人。鳞甲仗剑的镖师,抬着官皮箱的大汉,还有捧着账本的账房先生,俨然是个压镖的队伍。

一支子夜压镖的队伍。

圆尘的匕首凝滞,正在狐疑间,却是目光不经意地一转,瞳孔猛地收缩:辛栢拉着辛夷,从队伍后窜出来,大摇大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向着另一条巷子逃去。

圆尘的眸底顿时迸发出杀意。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正要追上去,却没想到那看似过路的压镖队伍,呼啦地就围了上来。

“等等!这是干什么?借过,借过……贫僧有急事,不便耽搁,借过……”圆尘急得变了脸色,然而又无可奈何。

这群压镖队伍或是在他面前手舞足蹈,或是在他身旁推推搡搡,不至于伤到他,却让他寸步难行。

圆尘又不愿伤了无辜百姓,只得焦头烂额地被困其中,眼睁睁看着辛栢和辛夷越跑越远,眨眼就消失在另一条巷子里。

圆尘心底憋了一肚子火。

这厢的辛夷却是憋了一肚子疑。

利用镖局队伍拖延圆尘,他们成功逃入了另一条巷子。然而辛栢却是拉着她跑进了间不起眼的茅庐。

太过寒酸破旧的茅庐。

茅草屋顶还滴滴答答漏着残雨,夯土墙下受潮的柴火都朽烂得发黑了,似乎若今冬的雪再下大点,这茅庐就不能住人了。

屋内一盏蜡烛被点亮,昏暗的灯光映出名男子,素布长衫,头戴纶巾,竟是个书生。

他对于突然闯进来的辛栢二人无惊无怒,反而温和地揖手行礼:“小生家境贫寒,身无长物。唯有书卷一千,琴一张,棋一局。二位梁上君子怕是来错了地方,请回罢。”

辛栢勾了勾唇角,也拿出仕门公子的范儿,规规矩矩地回礼:“兄台此言差矣。我二人非是梁上君子,不过是有事相求,这才深夜造访。”

“兄台但言无妨。”书生做了个请的姿势。

“兄台志在学问,心无旁骛,可忍清贫如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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