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三司会审(中)(1/2)

“至于我祖父还有姑母与我们家断绝关系一事倒是真的,不过事情真相却与钱大人手中拿到的那份证词有些出入,首先,我来说说这件事发生的时间,那是景德三年二月的事,那时候我才八岁,大人觉得八岁的我就有能耐逼迫我的祖父和姑母他们干下这么件大事么?”梓修平静的目光落在钱惟演身上,清朗的声音在公堂中回荡。

梓修此言一出,提供证词的王启心头咯噔一声,其它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落到了钱惟演的身上,钱惟演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他对萧梓修没有任何偏见,既没打算陷害他也没打算包庇他,之所以接这个案子,是皇帝钦点任命,不得不接,夹在江阁老与皇帝之间,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谁也不偏帮,一切按章程和证据来,秉公办事。

若萧梓修真查出有罪,以你江阁老的为人,应该不会怪我,若经过查证之后,发现状告萧梓修的状子纯属无中生有,是恶意陷害诽谤,你皇帝老子要怪也只能怪揣摩你心意的人办事不力,栽个赃都栽不成功,更怪不到我头上来。

为此,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目光,钱惟演不慌不忙,视线一转,落到旁听席上的王启身上,开口道:“王大人,这份证词由你提供,而被告人的辨词与状词出入颇大,我听说,你不仅拿到了证词,同时将状告人和证人都带来了,不如让他们上堂与被告人当面对质如何?”

“钱大人,此事的原委下官也不甚清楚,这本是嵩县的一件地方案,只因事涉新科状元,嵩县的县令不敢私自判决处理,这才将状子与投状人一并交到了咱们大理寺,而下官不过正好是接这个案子的经手人罢了,状主和证人我都交给了阎铺头,大人想传唤他们对质随时皆可。”王启强行按住心头的不安,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开口答道。

王启此刻的心情可远不像他脸上的表情那般平静,状告萧梓修忤逆不孝一事虽是他授意,却非他亲手办理,他当初派人去青孚镇搜罗关于萧梓修的罪证,结果什么也没搜到,只探知萧梓修一家人与其祖和姑母萧菊云关系不睦。

派出去的探子听得这个消息后心头一动,找到萧菊云,萧菊云这些年来本对萧楠姐弟恨极,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如今听闻萧梓修在京犯了事,被打进了大狱,朝庭为此专程派人下来调查他的情况,萧菊云哪里肯放过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是添油加醋,将萧梓修如何忤逆不孝、逼迫自己的亲祖与他们断绝关系一事娓娓道来。

并言对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自己的亲爹、萧梓修的亲祖父,探子真又去向萧长河求证,从萧长河口中得知的情况和萧菊芸说得差不多,确认此事并非萧菊芸杜撰,而是真有其事后,探子大喜过望,也不再找其它人调查核实,立即报给王启,王启一听,顿如获珍宝,要知道,当朝秉承以仁孝治天下,一个连亲祖父都不认的人,不管多么有才华,都难有资格在朝为官。

即便当年的江阁老,在幼年时期,受尽家中搓磨排挤,待他步入仕途,飞黄腾达之后,虽一直与江家人关系极淡,却也从来没有公开过说要与江家彻底断绝关系,为此,王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根本就没有细问,直接授意派过去的探子许以重利,唆使萧秋菊主动状告萧梓修忤逆,并且将萧梓的祖父萧长河和叔翁萧承文一同带了过来作证。

本以为此招一出,别的不说,萧梓修忤逆不孝一罪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结果萧梓修一句话就打得他眼冒金星,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和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因心头太过迫切的想找萧梓修的罪证,又因思维惯性,在得知此事之后,下意识的认为这肯定是萧梓修考取功名后发生的事,不然萧菊云和萧长河怎会骂萧梓修忤逆?正是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念头,王启和他派去的探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其他人再行核实,也没有问过事发时间,

若事情真像萧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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