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 看见的风景（2/2）

他动起来却又像一阵风，干脆利落，潇洒不凡，

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天下少有！莫辰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便有了这样的肯定。

莫辰看到对方，对方也就看到了他，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对方先开口，莫辰的耐心极好，他本就打算歇一歇，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

然而他却错了，他虽有大把的时间，但却架不住对方也有大把的时间，两人凝视了已不知多少时间，他不知对方为何会一直这样看着他，但他却是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

他终于动了起来，先是脚动，然后嘴动。

他向着那人走了过去，道：“我脸上可长了花？”

男子摇摇头，道：“没有。”声音很沉很稳，似海底的礁石。

莫辰道：“那你看我做什么？”

男子笑了，不答反问，道：“我脸上也没有花，你又看我做什么？”

莫辰道：“我在望气，观其气，辨其人。”

男子道：“观我之气，不望也可见，而我看你，却是在看你的杀气。”

能辨杀死，也属望气之本领。莫辰刚做杀戮，所以他的杀气，极易观望，只看眉间，便能发现。

莫辰笑道：“我之杀戮，从无无辜，唯有恶人与灵兽。”

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看到了你的心！”

“哦？”莫辰眉毛一挑，兴致勃勃道：“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四个字。”男子伸出四根手指，一字一句道：“问！心！无！愧！”

莫辰只杀该杀之人、兽，自然问心无愧。

男子又望向了崖壁，光洁壁面，纹理瑰丽，如凤飞，如龙舞，或如猿猴闹天宫，又似蛟龙潜幽洪，每一眼，都是不同的变化。

他沉默片刻，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道：“你看这崖壁，每个人看，都是不一样的风景，我看到了风，很大的狂风，吹散了天地，你…又看到了什么？”

莫辰沉默了，他也在看着壁面，认认真真地看。他看到了什么？这个问题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出，除了一片混乱。

“我看到了混乱。”莫辰本不想说，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也许混乱就是他的风景。

“混乱？”男子的语气不稳定了，可以听出他心里的惊讶，他苦笑一声，道：“悟道崖的神奇，众所周知，它就像一面镜子，能直射人的内心，最终则体现在真意之上，看到的东西，就是真意的映射，为什么悟道崖能助人悟道，秘密就在这里。”

说着，他转身看向莫辰，见后者面露恍然，笑了笑，又道：“我看到了风，风就是我的真意，风越大，真意也就越强。我听出你有一丝迷茫，却不知你在迷茫什么，你看到了混乱，难道混乱不是你的真意吗？”

莫辰想了想，不尊独仙究竟算什么？这个由三种真意蜕变而成的真意，打破了常理，这是不是就是混乱呢？

“我似乎明白了。”莫辰忽然露出了笑，笑什么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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