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马革裹尸(2/3)

过什么黄道吉日,也未曾隆重的歌功颂词,一代名将的丧事办的极其简约,甚至有些潦草,与京中那些所谓名族,有着天壤之别。

身为独子的萧逸不是不孝,而是如今北狄人尚未驱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为什么高官名利,只因他姓一个萧字。

天入了夜,苏钰知晓萧逸面上虽依旧沉着冷静,但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深有体会,萧逸面上不露,心里必然也是难过的,所以特地去城中寻了一壶好酒,想要让萧逸一醉,解了千愁。

谁知那美酒摆在面前,萧逸只看了片刻,确是动也未动,只深深的看着苏钰,摇了摇头。

“临敌饮酒,是军中大忌,北门关一日不夺回,我便要时时保持清醒。”

坐在萧逸身旁,苏钰拍了拍胸脯,万分肯定的道:“不是还有我么?我既能帮你解了丰城之围,也可以助你夺回北门关,我可是你亲封的谋士,而且我苏钰苏大侠,向来说话是算数的!”

萧逸看看苏钰这番慷慨激昂劝慰人的模样,眼眸一动,低下头去,呢喃着道了声,“谢谢。”

四目相对之时,苏钰心头微触,只因她从未见过萧逸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从苏钰在灵堂看见他,到他的亲生父亲下葬之时,苏钰见萧逸都一直是静静的,沉默着,面容无波,不见悲伤,不见哀泣,整个人挺拔坚强的,如同那打不倒的城墙,催不毁的堡垒,带着身后的儿郎将士,顶天立地,能为边关百姓,撑起一片天来。

而此时,方才,虽然萧逸快速的底下了头去,苏钰却听得他那声谢谢带了些颤音,而且眼眸深处,似乎有晶莹的东西波动,直看的苏钰有些慌了心神,觉得自己手中这酒,送的有些太过尴尬,萧逸是心中是有大局的人,不像她,小儿女心思,念想起母亲的时候,总想着喝酒解一解苦闷,没有责任,没有担当。

想到这里,苏钰正在一旁坐的有些尴尬,却见萧逸抬起眼眸,神情又恢复了一片淡然,只微微,透漏出了些许哀伤,望着夜里愈发黑暗的天空,静静道:“祖父一直劝我早些要个孩子,我偏没有听从,如今父亲没了,我才发现,祖父或许是怕突然有一天,萧家大将,只剩下我一个人,或者这边关军中,再没了一个人姓萧。”

苏钰静静的听着,心里也知晓,萧家对于北狄的震慑力,和边关百姓,寄托在一个“萧”字上所有的期望。

“祖父一生,得了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少年英郎,稍稍长大,便随着他驻守边关出战迎敌,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我的两个叔叔,也被留在了年少时的战场,正当意气风发时,却得了个马革裹尸的下场,一路走来,直到祖父再也扛不起大刀骑不了战马,年迈归京之后,仍教导父亲和我,决不能在敌军和将士面前露了怯弱,因为那时的你,就是整个军队的脊梁。

如今父亲去了,我也不愧他和祖父的教导,却想着我若有孩子,只希望到时候国富民强,让他莫再受我们祖孙三代,所受过的一切。”

苏钰默默的点点头,设身处地四个字只是挂在嘴边的词语,旁人未能走到那一步,便决不能体会受过的苦,寻常父母只教育孩子出人头地,或是对于有人生来就是名将之后羡慕不已,却不知他们背负的,是大于生死,浓于血肉的责任。

苏钰自认,从小到大,她是一个最没有雄心壮志的人,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也希望他简简单单,安安稳稳的长大,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是那些有志向的人所期盼的。

不说那么太遥远的事情,苏钰也不愿萧逸再陷在悲伤里,他该是那个斤斤计较阴险狡诈的萧扒皮,而不是如今稍一言语,便让她的心软成一滩烂泥的悲情公子。

“那个……,那个……”苏钰抬头看看天,转移话题道:“你看那天上的星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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