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4)


她死了,我却还活着,能回到练儿身边,便已经是我最后赢了。

自觉道理应该如此,可并非每个人都会这么想。

身后沉默了一阵,半晌,才有一声沉沉的:“老老实实对我说,就那么难吗?”

这话不由令心中一震!

她再大的脾气,再汹汹的气势,恐怕也不会如这般令我心中一震了,而事实上这一句说来没有半点气势,也没有半点脾气,反而,她的声音是低低的,低声中透着些许……沮丧。

“练儿?”这时才真正紧张起来,习惯了这名少女的天不怕地不怕,我可以坦然应付她的桀骜和霸道,却无法面对她情绪的……低落。

尤其这低落的情绪还是因自己而起。

正要不顾一切翻转身去看,半边身子却蓦地一沉,这种时刻她还是记得避开了那一处伤,将大部分重量移到了一侧的床上,留给一侧身体的只有虚虚覆住的温暖,没法回头,甚至没法转动头,因为有五指穿过发丝,手心似抚似搂,驻留在了上面。

肩胛处抵住的是练儿的下巴,而颈间是她的呼吸。

“我最不喜欢就是你这样。”明明那么近,头挨着头的距离,却无法瞧见表情,因为转不了头,她不愿意给我看到:“从小到大,你看似最好说话,总顺着我,其实最不愿示弱,我有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你却总有很多事不肯与我说清。”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为何连谁伤你的都不愿意说明?明明都已经这样逼问了,难道我不应该知道么?”

“你可知这些时日我昼夜兼程,想方设法,到处打听那王嘉胤的下落,打听我那群部下的下落,全为了想要快些知道你的确切消息。”

“你可知之前我赶回定军山,见到山寨被毁,见到那堆新坟,还见到……见到一座刻有你姓名的墓,那种滋味,是生平第一次尝到,我说不来,却永远也忘不了……直到后来挖了那坟,里面没有你,只有这把短剑,才又高兴起来,见不到尸首,谁说你死了我都不信。”

“就算你如今不说,将来见了部下我也会一个个盘问,凭什么我不能知道真相?那人害你不算,也害得我难过着急,你偏不为我想,还要藏着掖着,什么人那么重要?你宁愿见我生气也不说,最是讨厌了……”

……在耳边响起的,一句句话语,看不见容颜,只能凭借感官去听,那声音有些闷,甚至有些发紧,低低的平铺直述的语气,只有偶尔才流露出其中蕴含的强烈情绪,习惯了她毫无掩饰的感情外露,如此一种说话的方式,反而令人忍不住心酸。

这不应该,这不应该是堂堂玉罗刹的说法方式,她可以桀骜不驯,可以喜怒无常,可以爱恨形于色毫不掩饰,但真不应该如现在这般,沮丧低落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不,或者错的是我自己才对,这一刻她本就不是那孤高于世的玉罗刹,甚至不是那风华绝代的练霓裳,只是练儿……

只是我的练儿……

发间的那只手还在,微微的摩挲用力,揉得发根有点生疼,但并不算什么,转不了头,就轻轻曲起那一侧的手臂,摸索着去触碰那一张俯首在颈边的面庞,练儿的睫毛有些微湿,她既不希望我看到,我便什么也不知道,只安慰般缓慢而反复的抚弄着那精致的耳廓。

房间中一片安静,这样的静谧保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自己幽幽叹了口气打破了它,低声道:“抱歉,练儿,是我自以为是了……我常会多想,然后就犯自以为是的毛病,你说的对,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哼,你知道就好。”身侧的人动了动,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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