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2/4)

这些年来边关频频征战,纵然有心剿匪,也不会花太大力气。”在最后一次试图说服她们改变主意时,那冬笋如此对我道:“就算不能凭一己之力击退,我们也定能等来绿林同道的救援,当初歃血为盟有约之前,我信他们不会背信弃义!”

“即使不会背信弃义,可万一连他们都自身难保呢?”当时自己也据理力争:“这次朝廷用兵规模我们并不清楚,既然定军山会遭到征剿,谁又能断定陕南陕北其余各处无恙?若苦等援军不到,届时又该如何?”

此事本极有可能,然而那冬笋却毫不犹豫的答道:“即便等不到绿林同道,我也信能及时等来寨主,只要她老人家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入探囊取物,定军山绝不会败!”

这么说时,她眸中不见了平日镇定,反倒闪了光芒,仿佛回到曾经与我的某次对话之时,执着中带了些强势:“我知你用意,但这寨子是寨主她老人家的基业,我等姊妹以寨为家,怎能够轻易言弃?你不是这山寨中人,这心情,你永不会明了!”

一句永不明了,足够令人哑口无言。

那之后,除了沉默以对,我确实什么也不能再说,也无权去说。

于是战乱,终究还是在眼前上演了。

严格说来,这不算一场战争,这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对山贼草寇的围剿,是叁千铁骑军对数百女强盗的征伐,一方以国为后盾,一方不过是盘踞山头的孤寨一座,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幸而战况也还称不上是一边倒,定军山本就地势险峻,寨中几年苦心经营下来,所设的山口关隘一道道俱易守难攻,加之山寨女子几乎皆受过练儿亲训,苦练下来,身手虽比不得武林中人,但和普通官兵相较却已算是十分矫健,而且人人护寨心切,交锋起来凶狠之极,是以这样一场本该悬殊的较量,竟也僵持住了许多天。

许多天,确切的说是十余天,半月有余。

只是这半个月来,她们所盼望的外援,却一个也没有等来。

是夜,夜色深沉,夜幕下前寨相对安全的残垣断壁间,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前几日的数轮火矢攻击使得不少房屋都遭到牵连,化为了一堆灰烬,侥幸得以保全的房屋也没人愿意住进去,大多数人都聚拢在一堆堆篝火边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有少数伤重的则移到了后寨治疗,那里还是完整安全的。

半月的死守,托地形之利,我方伤亡倒不算多,对手的损伤可以说更大,但这些数据并不能振奋人心,这半月来,从山脚到山腰,一点点失守,一步步后退,到如今被包围了大本营的退无可退,谁心里都有谱,火光映照下,但见一张张沾染了灰烬和血迹的脸孔都透着凝重,隐隐带着几许风雨飘摇的忧色。

时间点滴过去,也不知到了几更,火势渐小,天边已仿佛有了些灰亮,最大的一个篝火边,却倏地站起一个人,大声道:“不行,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

此人我并不熟悉,却也知道她是主事那干决策者之一,这些人半月来商议的都是怎么守怎么防才能拖延更久,公开说出这话来倒还是头一次,一旁的冬笋立即随之站起,喝道:“放肆!休得胡言,知不知道这样说是动摇军心!”

冬笋本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可此时那人却不怕她,反唇相驳道:“什么动摇军心?我是为姐妹着想!半月了,救援久等不到,寨主看来也是鞭长莫及,如今敌人已攻到寨前,或者明日就是破寨之时,我们再这般干坐下去,不是坐以待毙还是什么?叫我说,还不如趁现下天色未明,纠集众姐妹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才是正事!”

大家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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