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宛如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2/2）

空雕窗望过去，正是时野站在外头，好像从来不曾离开那样。

日复一日的站在屋檐下，完成老夫人的命令，守着她。

“他不是被我打跑了吗？”

乔恨秋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廊下走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不死在外头得了……”劈头盖脸才骂了一句，看见他空荡荡的一只袖子，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你……”乔恨秋上前一步，抓起那袖子，轻若纸片任由摆布。

“小姐，我把伤傅老板的那个人杀了。”时野面色如旧，宛如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

“那人的枪不小心走了火，伤了手臂。昏迷太久，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为了保命不得不……”

他只说明实情，没想过邀功，“我回来晚了，请小姐惩处。”

“王八蛋你！”乔恨秋上前想踢他一脚，那脚在半路还是缩了回来。

从前知道他是铁打的身子，她的拳打脚踢于他而言，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如今知道了他是残废了的事实，再动手便不如从前那样随意了。

她的小动作均被时野尽收眼底，看着小姐戛然而止，心底还有些失落。

兴许是不再读书，便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娇小姐。待日后嫁作人妇，更不会跟下人们打成一片了。也许会端庄淑雅，举止大方，一颦一笑符合正派夫人的做派，就像老夫人那样。

“谁叫你去的？谁叫你逞英雄！”乔恨秋下一句还想脱口而出让他滚，想起鹿鸣嘟囔的不该说这样伤人的话。便没只顾着自己爽，开始考虑起他的感受来。

“你……你先去歇着，我吩咐人请郎中来。”

“谢小姐体恤。我不累，回来时拜访过老夫人了。”时野那张铁面无私的脸，好像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乔恨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笑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没了一只胳膊，意味着什么？

“老夫人没说赶我出去。请小姐放心，即便只有一只胳膊，也能护您周全。”

“傻——”乔恨秋气鼓鼓的站在原地，被他高出个半个头不说，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你笑什么？谁夸你了？你自作主张还有理了？”

“小姐教训得是。”时野嘴上忍着笑意，目光更加柔和。

“教训个屁。”她觉得这傻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而且不光没有悔意，保不齐下次还敢。

不管怎样，他不能一只空着一只胳膊。好在现在医学发达，她从前留洋读书时，便知道洋人有义肢。虽然比不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聊胜于无。

再看他一眼还是觉得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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