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丑人多作怪（1/2）

乔恨秋披星戴月地才出了汽车厂，就看见等她回家的男人。

只那男人仿佛根本没瞧见自己，兀自站在一颗银杏树下愣神。

待她走近了，从背后吓他一吓，他方缓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傅安洲在想自己看见的那枚一等嘉禾勋章，和白虎勋章。

这的确是北疆霍家才有的东西，至于是谁的，他其实不大需要去思考。

“没。”

他收回思绪，陪她慢慢走。

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其实不太擅长掩饰情绪，或者根本没想掩饰，便叫她一眼便看了出来。

“是戏园子出了什么事？”

“没有。”他在她面前，鲜有的话这样短促。

“安洲。”乔恨秋陡然停下脚步，几步跳到他前面，偏头看他的脸：

“如果你不想说，就请不要摆出这样难看的脸色给我看，好不好？”

“你是唱戏的，这对你来说不难做到吧？”

他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只这次连个“行”也省去了。

春寒料峭，空气里皆是冷飕飕地风刮过，待到下一个路口，转角处便瞧见有女童在卖花。

“先生，给您太太买株水仙吧，都是从大棚里新培育出来的，还是第一批呢。”

乔恨秋对花无感，傅安洲今日情绪也不佳，便没去附庸风雅。

女童见卖不掉花，便过来抱着傅安洲的大腿，哭唧唧地央求道：“先生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娘若是知道我没有卖出花，准要打死我的。”

傅安洲有点洁癖，在戏园子里人来人往的不可避免，但平常在宅中，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往身上贴。

他只喜欢跟秋秋亲昵，遽然被这女童抱着大腿，打从心底往上泛起丝丝恶心，只觉得身体攀附上一条滑腻的鱼。

想着破财免灾，还未掏钱买下，已听见秋秋开口：“为什么卖不出花就要挨打？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喜欢花呀。是你亲娘打你，还是后娘打你？”

“亲娘。”女童话音刚落，便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妇人走过来，二人眉眼十分相像，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便知是亲生的。

女童母亲扯着她的耳朵，将她从傅安洲的腿边拽离，立即将一个大嘴巴补了上去。

“没用的东西！连花都卖不出去！赔钱货！天生就是叫男人玩的贱货！”

边说边打，几个牟足了劲儿的巴掌呼上去，女童的脸上立即被打得肿了起来。

然那女童没有一丝反应，只仿若被打惯了一般，站在原地，紧抿着唇。

“你怎么当人娘亲的？怎可随意动手打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乔恨秋实在看不下去了：

“就算她淘气你也犯不上像对待畜牲一样，她小小年纪帮家庭增加收入，已经很了不起了。卖不出花是什么错事？”

再说，若是卖花容易，那妇人自己怎不去卖？既知不容易，又何必如此苛刻？

妇人哂笑一声，“你要是买了，我就不打她了。”

乔恨秋不知她这放得是什么惊天大屁，估摸着这样道德绑架行人已经很久了，而且一定频频得手，才能愈演愈烈。

“我不买成我的错了？我告诉你，我就不助长你这虐童之风。”

“你信不信我可以去举报你，告你虐待儿童。”

妇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去啊，去巡捕房告我吧。你看看有人管不？”

“你这么有正义感，怎不把那些卖儿卖女的都接回去养着？别说勤劳就能糊口，这年月的穷人，哪个是懒汉？”

“别是你府上那些丫鬟，都被你怜悯，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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