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平静地说出无法挽回的决定（1/2）

傅安洲再不说什么了，只回了卧房，将时野一并唤了过来。

小姐和姑爷相对坐在太师椅上，自己站在那显得格外不知所措。

原想跟小姐汇报自己的战果，但见两人皆阴沉着脸，即便不擅长看人眉眼高低，也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秋秋，先前你说我若教不会他规矩，便叫他走。这回我也不说他学不会，只我这个老师不行。”

“你也说过即便成了亲，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我承认这话没错。只我想说，我对你可以毫无保留，但不会强求你。”

“时野，我是不会再教他什么了。你若执意将他留下来，今后关于他的事，我不会再跟你谈起。”

乔恨秋已经看见了傅安洲的让步，自己若步步紧逼，实在说不过去。

加之她生来便不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只要自己爽快，不顾及旁人感受。

傅家的下人被她惩治得那么惨，傅安洲没有效仿之，也让他看不惯的时野面筋窘境，只叫他回乔家，实称不上是过分的请求。

“秋秋，你也不必再劝我了。在事业和我之间，你倾向于事业，我支持你。若是在奴仆和我之间，你也倾向于奴仆，我是没法支持你，但我也不会责怪你，因这是你的选择。”

乔恨秋深呼一口气，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时野，时野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有时她脸上一个微妙的神情，他都能揣测出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那八面玲珑的人，但因整颗心都在小姐身上，便只对小姐的喜怒嗔痴格外敏感。

“小姐是要赶我走。”他不应叫小姐为难。

上回傅老板受伤躺在医院里，小姐一怒之下叫他滚到别房伺候，他知道那是小姐赌气说的气话。

所以他虽然懊悔想办法弥补，却一点也不慌。人最可怕的并不是说气话，而是平静地说出无法挽回的决定。

乔恨秋道：“是。”

时野很快接受了，“我愿意离开傅宅。”只要小姐跟姑爷幸福美满就好了。

“是我学不会规矩。”不是姑爷找事、强人所难。

时野不愿意看见小姐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也不想挑拨跟姑爷的关系。

“小的出去后一定会好好学规矩。”

但乔恨秋还是难过了，即便爹娘养大、从小陪着自己的小狼狗走了，她也会几天茶饭不思。

眼下却是实在没忍住，有眼泪掉下来，哽咽道：

“那个，也不是将你赶出去，你还回乔家，就去我娘那屋伺候。”

乔恨秋明白得很，整个乔家都会待他不错，时野也明白。

他不怕死，最害怕看见小姐哭，眼下慌了神，却不也不敢当着姑爷的面，去给小姐擦眼泪。

便只说：“小姐莫哭，我这就走，这就走。”

乔恨秋扭过头去，将眼泪试干，止住了这巨大的悲伤和难过。

很有同理心地想，若是傅安洲为哪个女人不舍流泪，她也会觉得膈应。

时野走了，她愣是未去相送，强打起精神来，挤出一个笑模样。

对于方才依依惜别的一幕，傅安洲得强压下不悦，方能安慰道：

“别难受了，以后没了他，我保护你，不好么。”

“好呢。”乔恨秋也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立即顺着他道：

“这会儿是民国了，哪还像过去那样，富贵人家的娇小姐出门还得带两个护院。”

“这女学生不是都自由地走在街上嘛，自由大方。不叫时野在这也好，我是新时代的女性，自然要跟旧时代里的糟粕划清界限。”

傅安洲以为她要使小性跟自己闹一闹，哪知被她胡乱安慰了一通，心底那点酸也消散得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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