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挑灯刺破河东夜 兄妹合议定归计(2/3)

、六岁的模样,鹅蛋脸颊白里透红,黑云髻,杏眼明眸,浓眉微翘,一枚淡黄色的梅形花钿蔽于额头正中,嘴角轻点两粒粉靥,身着褐色圆领小袖长裙,裙腰束至腋下,高高隆起,脚穿半靿软靴,边走边说:“大哥,四弟,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来时马三宝大致说了一下晋阳的情形,但我和夫君还是如坠云雾,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看座,上茶,下人都退出去!”李建成吩咐完后,对柴绍夫妇说道,“三妹和妹夫先看看父亲的来信,我们再议吧。”/&;

柴绍夫妇打开信件,逐字逐句地读完,二人的眉头渐渐锁紧。柴绍放下信件,抬头看着李建成,缓缓说道:“天下大势,童叟皆知啊。主上失德日久,百姓流离失所,将士疲于奔命,社稷确有倾覆之危。我在千牛府的一个兄弟,前几日从东都逃回来说,反贼李密势大,东都恐怕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主上在江都自顾不暇,派不出一兵一卒援救东都。岳父大人起事,顺天应人,正当其时,且民间谶语《桃李歌》有云‘桃李子,莫乱语,黄鹄绕山飞,宛转花园里’,说的就是‘李氏当兴’啊!”说罢,柴绍低头不语,端碗啜茶。/&;

李建成从坐榻上站起来,在厅中踱了几步,搓着手说道:“妹夫说的固然不错,‘天取不予,反受其咎’。其实,我早就知道二郎在网罗天下豪杰了,也是为了成就父亲今日之事啊,只是…”李建成立住脚跟,盯着柴绍和李三娘,一字一顿地接着说:“只是父亲催促得紧,而我李家在河东有几十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就连五弟智云也还在舞勺之年,如何能够迅即起程?父亲这‘阅信之日即为动身之时’,煞是为难啊!”/&;

“这有何难?”坐在榻上的李元吉接过话来,“父亲在信中写得明白,只大哥、我、智云、三姐和姐夫五人赶赴晋阳,其余的并未提及。我们五人先走,把家里人交给钱大柱、马三宝他们来安顿不就成了。”/&;

李三娘静静地坐着,一直在侧耳倾听,此时嘴角的粉靥微微扬起,开口说道:“四弟方才说的是孩儿话。父亲举大事,成,则安社稷保族群;败,则灭家门诛九族。我们五人马不停蹄,两日一夜便可赶到晋阳,与父亲和二哥共举大事。但是,这两日一夜之间,我李家几十口人携老幼带细软的,能走到哪里去呢?况且河东守将左翊卫将军阴世师,早已对我李家有戒备之心,这是你们都知道的。如今未奉明诏,举家迁移,阴世师岂能不疑?纵然我五人能够到达晋阳,但只要我们前脚离开,阴某后脚跟来,我李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怎能躲过血光之灾?”李三娘说完此话,偌大一个书楼里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楼外月光惨白,如水银泄地;树影婆娑,似木魅山鬼。远处,鹳雀楼传来子时的钟声,飘然入耳,扣人心扉。/&;

半晌,李建成才长叹一声,“哎,家事与国事,如何兼顾?”/&;

李元吉啜茶不语,柴绍低头沉思,厅里的烛火不经意间“嗤”地闪动了一下,迅即又恢复了平静。李三娘慢慢站起身来,双眸清澈明亮,炯炯有神,只见她用手轻轻地理了理云髻,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然后对李建成和李元吉说道:“大哥,四弟,自古举大事贵在迅疾而,迁延优柔则自取其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亲和二郎少不得你们运筹帷幄,指挥兵马,而我一个女子却派不上多大用场,”李建成兄弟和柴绍都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李三娘,听她接着说道:“我想,你们三人带上智云,走父亲所给地图标识的林间小道,昼伏夜行,四日之后便能到达晋阳。这四日之内,我领着马三宝、钱大柱他们安顿家人,收拾行装,然后渡河返回鄠县山中的李家庄园。到时,你们在晋阳起事,阴世师回过神儿来,想在河东捉拿我们,恐怕连我们的影子也看不到了。退一步讲,就算他分兵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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