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 守将恼怒修密信 佯装进取行试探(2/4)

有词——

“跪禀梁王:

唐军退守黑沙河后,连续数日蛰伏不动,我军谨守要冲,扼制水源,枕戈待旦,必令敌虏不得向北一步!然而两军僵持,旷日持久,稽胡虽助我有功,却心似有变,显首鼠两端之状,有单独媾和之嫌,望梁王敦促酋帅,晓以利害,与我同心,切不可朝三暮四,崩坏战局!

步军副总管索周 谨呈”

话音一落,旋即笔停,幕僚低头将墨汁吹干,然后起身,捧着信纸交给了主将。

索周接过来,端详一二,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即刻遣人送回朔方。”

“遵命,将军!”

……

哺时已过,日头偏西,晚风渐起,帷幕缓动。

通禀之后,在一名稽胡卫士的引导下,索周来到了刘汝匿成的牛皮大帐中,只见对方束发成辫,股股垂下,裘衣披肩,神采奕奕,一条宽大的蹀躞玉带扎在腰间,正站在豹皮椅子前笑呵呵地等待自己。

索周连忙上前几步,一躬身,拱手致意道:“数日不见,大帅别来无恙?”

“托梁王的福,有吃有喝,身子骨儿硬朗着呢,”对方笑道,抬手一让,请客入座。

几句寒暄之后,稍稍停顿,索周开门见山道:“大帅,几番较量下来,我看呐,对面唐军的战力不过如此,那个什么平阳公主也徒有虚名,甚至还不如她男人柴绍,一个多月了,咱们这道防线纹丝不动!”

索周避重就轻,故作轻松,绝口不提己方的损失。

刘汝匿成没有立即回答,端起碗来,呷了一口酥油茶,抹抹嘴,说道:“索将军这话,也对,也不对。”

“哦,是吗?”

刘汝匿成点点头,说道:“索将军坚守故垒,作壁上观,没有出去同唐军搏战,所以认为对方战力不强;其实不然,我沙洲勇士损失几近三成,便是明证啊……”

听到对方并未跟着自己的意思来说话,索周咧咧嘴,“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开始有数了。

“当然了,唐军几番攻垒,均未得手,”刘汝匿成双眉一翘,把额心中的黑痣高高挤起,侃侃说道,“这表明什么呢?在红墩界天然屏障跟前,他们的攻势徒劳无功,似乎已陷入了穷途末路,撤退恐怕是唯一的选择了!

再者,久攻不下,对方必然心浮气躁,随着时日推移,也难说不生出什么变故来。”

“变故?”索周睁大眼晴,警惕地一问。

“有这个可能嘛,”刘汝匿成轻描淡写地一笑,自顾自地说道,“呵呵,只要咱们坚壁不动,垒中的那眼清泉,柴绍夫妇可望而不可及,终将变成他们余生的梦魇!”

说到这里,刘汝匿成抬起手来,捏玩着自己打理精致的小辫儿,笑道:“我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这次还真是佩服梁王啊——出其不意,抢修防线,居然能让这座百年前的故垒重现光芒,大放异彩!我没想到这一处,对面的柴绍夫妇也没想到,哈哈,哈哈……”

看着对方乐不可支的模样儿,周索脸上虽然赔着笑,心里却在骂:“辫奴,狡黠如此!我只开个头,说了一句,你却说了十句!想封我的嘴,没那么容易!你究竟有没有暗通唐军,看看你愿不愿意攻出去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索周低下头去,也端起面前的酥油茶来,啜了一口,放碗说道:“大帅,诚如适才所言,我们两家扼守故垒,虽有几成损失,但对方的折损更大啊,看看垒下堆积如山的尸骸便可知了,更不要说他们的一员大将被您给射杀了,可以想见,此时此刻,对方的军心士气是何等低落!”

刘汝匿成听罢,神采飞扬,不无得意地捋须点头,笑道:“那日搏战,若射杀的是柴绍便更好!”

“那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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