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颗糖(2/4)

讶又惊艳的目光中,叶延舟瞪大双眼,慢慢变成了一朵粉红棉花糖。

*

叶延舟被班长领着,前往他转学去的新班级。

对,那女孩是他们班的班长。

像所有的班长,她腰杆笔挺,目光有神,走路的时候马尾轻晃。

这样的女孩通常声音明亮,多才多艺,一开口就能吸引一操场人的注意。

但叶延舟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刚才他后退一步,指出了她的错认:“我是男生。”

只是这样简单地陈述,竟让她当场就红了脸。

红得比他还厉害,在老师一发不可收拾的笑声中,她一把抢过他的行李,转身逃之夭夭。

叶延舟有些无语。

貌似,他才是那个莫名被调戏的人吧?

从这点细枝末节中,叶延舟轻易地读懂了沈瞳。

她在假装。

就像他假装大度,假装懂事,假装毫不在意。她也在假装活泼,假装开朗,假装社交达人。

他几乎能看到一种名为“尴尬”的色彩,浓郁地将那个女孩裹住,在冬日黯淡的校园中,醒目地移动。

过了很久,女孩的耳朵才褪了色,转头对他笑笑:“对不起啊,刚闹了个乌龙。”

叶延舟向来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告诉他,她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深深吸了口气。

她的眼神飘忽,指尖颤动,她在紧张,她觉得很窘。

如果他接着发难——他快乐地想,她有很大的概率会哭。

所以,当女孩努力笑着问:“我是沈瞳,你呢?”

他也弯起嘴角一笑。

他说:“我是来取代你班长位置的人,蠢蛋。”

*

叶延舟躺在宿舍床上,对着墙上一个小污迹,准准地扔出手中的网球。

击中,落地,弹回,入手。

不难,只需要计算考虑风阻之后的抛物线角度,多试几次就能成功。

这世上绝大多数事,对于叶延舟来说,都不难。

甚至他父母离异这件事,最终他也获得了答案。答案是“绝对无解”,因此他才会说服自己彻底放弃。

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让他觉得——很难。

真的很难理解。

一开始都还正常,他成功地把他们班长给气哭了。

沈瞳听完他的话,愣了一瞬,随后抿了抿唇,直接红了眼眶。

那一刻,他简直听到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些小恶魔,发出的震天欢呼。

哪个小孩不在心里养几只小恶魔?任性,恶劣,蛮不讲理,只想歇斯底里地胡闹。

所有在商场糖果店满地打滚的小孩,都是小恶魔被放出来在撒泼。

但他的小恶魔,一直被他小心地关在心里,很久没有出来放风。

不能放。

一旦放出来,他就会大哭大闹,情绪崩溃,不但于事无补,而且非常丢脸。

他已经没有了家,不能再丢了脸。

只是,恶魔这种东西,一旦被关得久了,会变得非常贪婪,会从心里一点点吃光人类的真实情感。

当他平静地给父母打电话,说不用管我,我已经长大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它们大快朵颐的声音。

一个人假装久了,就只会假装了。

笑也不是真的笑,勇气也不是真的勇气,人会变成空洞没有灵魂的外壳。

所以,他并不是在欺负女同学,叶延舟对自己说。

他只是在帮助她正确地认识自我。

*

叶延舟站在空荡荡的安静走廊,好奇地观察着沈瞳。

说实在的,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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