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民国二十二年(1933)(13/24)
时沉湎于婚外之恋的沈从文,给予理性的建议。
沈从文在情感理智上虽一直留在妻子身边,但有时会“横溢”,有些优柔寡断。
1935年,沈从文被美丽的小说家高青子吸引,处于矛盾中的沈从文向林徽因倾诉。次年2月27日,林徽因致信沈从文,曰:
接到你的信,理智上,我固然同情你所告诉我你的苦痛(情绪的紧张),在情感上我却很羡慕你那么积极那么热烈那么丰富的情绪,至少此刻同我比,我的显然萧条颓废消极无用。你的是在情感的尖锐上奔进……你希望捉住理性的自己,或许找个聪明的人帮你整理一下你的苦恼或是“横溢的情感”,设法把它安排妥帖一点,你竟找到我来,我懂得的,我也经常被同种的纠纷弄得左不是右不是,生活掀在波涛里盲目地同危险周旋,累得我既为旁人焦灼,又为自己操心,又同情于自己又很不愿意宽恕放任自己……
林徽因的这封信不是说教和指导,而是袒露自己的灵魂,去撞击朋友的灵魂,而且像沈从文一样,她也坦白地承认自己也常常“被同种的纠纷”缠绕,但她“不愿意宽恕放任自己”。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沈从文受到郭沫若等人的批判和老朋友丁玲的遗弃。他想到过自杀,林徽因一家把他接到北总布胡同三号,让他在那里居住疗养。
1933年深秋时节,林徽因邀请萧乾、沈从文到“太太的客厅”喝茶。
前不久,她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读到了萧乾写的小说《蚕》,很感兴趣,又得知是位燕京大学新闻系三年级学生写的,就给主持《大公报·文艺副刊》的沈从文写信,希望他带萧乾来家里坐坐。沈从文又写信给萧,说一位绝顶聪明的小姐看上了你那篇《蚕》,请你到她家吃茶。
沈从文带领萧乾来到北总布胡同三号。该四合院对面为五四运动时火烧的赵家楼,不远处的东堂子胡同有蔡元培、朱启钤故居。当时沈从文住在无量大人胡同,与林徽因家不远。
路上,沈从文说林徽因患肺病,身体很虚弱。但沈从文敲开三号院大门时,让萧乾一怔。只见女主人嫣然一笑,清丽而端庄,窈窕的身上穿一套淡咖啡色骑马装,兴奋又快活。女主人客气地引他们入书房、客厅,介绍了自己刚从正定考察归来的丈夫梁思成,还有萧乾认识的清华大学教授金岳霖。
“喝茶,越随便越好。”萧乾从女主人手里接过茶杯,边喝边打量客厅,七层的书架上,满满挤着线装书和硬皮西洋原装书。挂在墙上的是“读书随处净土,开户即是深山”的书法条幅,前面的条案上,有一尊古代残破石佛雕和几件清康乾时的青花瓷器。客厅摆着多把海黄圈椅和几件沙发。这就是京城著名的文化沙龙“太太的客厅”。太太者,自然是林徽因,单看那沙发靠背上的绣花巾和靠垫,精致素雅的茶具和咖啡壶杯,便知女主人的高雅美学品位。
谈话时,林徽因说他看了《蚕》很喜欢,小说的语言和色彩,很有些唯美主义味道。又说,自己在香山养病时,写过一篇叫“窘”的小说,就没有你这样的色彩。艺术不仅要从生活中得到灵性,得到感情深度,还得到灵魂的平静和骚动。艺术本身的完美在它的内部,而不在它的表面。
林徽因说着说着,突然打住,忙再给萧乾倒茶。只见沈从文、梁思成、金岳霖或喝茶或吸烟斗,就有些窘迫地问:“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梁思成吐了口烟,笑着对也在笑的沈从文和金岳霖说:“你不到大学去当教授,屈才了。”
萧乾在《一代才女林徽因》中这样记载了他这次与林的会见:她“话讲得又多又快又兴奋,不但沈先生和我不大插嘴,就连在座的梁思成和金岳霖两位先生也只坐在沙发边吧嗒着烟斗”。
这次会见,萧乾与林徽因成了好朋友。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