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坐斗(11/17)
的目光也随着余沧海而射向那驼子,好几个熟知武林情事的年长之人都惊噫出声。刘正风抢上前去一揖,说道:“不知尊驾光临,有失礼数,当真得罪了。”
其实这驼子,却那里是什么武林异人了?便是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他深恐为人认出,一直低头兜身,缩在厅角,若非余沧海逐一认人,谁也不会注意到他。这时众人目光突然齐集,林平之登时大为窘迫,忙站起向刘正风还礼,连说:“不敢!”
刘正风知木高峰是塞北人士,但眼前此人说的却是南方口音,年岁相差什远,不由得起疑,但素知木高峰行事神出鬼没,不可以常理测度,仍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刘正风,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林平之从未想到有人会来询问自己姓名,嗫嚅了几句,一时不答。刘正风道:“阁下跟木大侠……”林平之灵机一动:“我姓‘林’,拆了开来,不妨只用一半,便冒充姓‘木’好了。”随口道:“在下姓木。”
刘正风道:“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脸上贴金。不知阁下跟‘塞北明驼’木大侠如何称呼?”他看林平之年岁什轻,同时脸上那些膏药,显是在故意掩饰本来面貌,决不是那成名已数十年的“塞北明驼”木高峰。
林平之从未听到过“塞北明驼木大侠”的名字,但听得刘正风语气之中对那姓木之人什为尊敬,而余沧海在旁侧目而视,神情不善,自己但须稍露行迹,只怕立时便会毙于他掌下,此刻情势紧迫,只得随口敷衍搪塞,说道:“塞北明驼木大侠吗?那是……那是在下的长辈。”他想那人既有“大侠”之称,当然可以说是“长辈”。
余沧海见厅上更无别个异样之人,料想弟子申吉二人受辱,定是此人下的手,当即冷冷的道:“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无瓜葛,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林平之和这矮小道人面对面的站着,想起这些日子来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这矮小道人而起,虽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百倍,但胸口热血上涌,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然而这些日来多历忧患,已非复当日福州府那个斗鸡走马的纨绔少年,当下强抑怒火,说道:“青城派好事多为,木大侠路见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热肠,生平行侠仗义,最爱锄强扶弱,又何必管你开罪不开罪于他?”
刘正风一听,不由得暗暗好笑,塞北明驼木高峰武功虽高,人品却颇低下,这“木大侠”三字,只是自己随口叫上一声,其实以木高峰为人,别说“大侠”两字够不上,连跟一个“侠”字也毫不相干。此人趋炎附势,不顾信义,只是他武功高强,为人机警,若跟他结下了仇,却防不胜防,武林中人对他忌惮畏惧则有之,却无人真的对他有什么尊敬。刘正风听林平之这么说,更信他是木高峰的子侄,生怕余沧海出手伤了他,当即笑道:“余观主,木兄,两位既来到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便请瞧着刘某薄面,大家喝杯和气酒,来人哪,酒来!”家丁们轰声答应,斟上酒来。
余沧海对面前这年轻驼子虽不放在眼里,然而想到江湖上传说木高峰的种种阴毒无赖事迹,倒也不敢贸然破脸,见刘府家丁斟上酒来,却不出手去接,要看对方如何行动。
林平之又恨又怕,但毕竟愤慨之情占了上风,寻思:“说不定此刻我爹妈已遭这矮道人的毒手,我宁可给你一掌毙于当场,也决不能跟你共饮。”目光中尽是怒火,瞪视余沧海,也不伸手去取酒杯。
余沧海见他对自己满是敌意,怒气上冲,一伸手,便施展擒拿法抓住他手腕,说道:“好,好,好!冲着刘三爷的金面,谁也不能在刘府上无礼。木兄弟,咱们亲近亲近。”
林平之用力一挣,没能挣脱,听得他最后一个“近”字一出口,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会给他揑得粉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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