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4)(4/5)

吃的交给慕承和保管,就去海边踩水。

一个海浪打过来,放在旁边的拖鞋就被水拖了下去,我尖叫着去追海浪,好不容易把拖鞋抢回来,整齐地放好。过了会儿,发现它们悲催地又被海浪夺走了。

如此反复几次,我也玩够了,一屁股坐在慕承和身边,接过玉米又开始啃。

当我将注意力转移到海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能看到海的尽头有一些点点的亮光,起起伏伏,好像是穿成一串的夜明珠被放在海上随波漂浮。

“那些光是什么?渔船?”我问。

“好像是。”

海风袭来,消去了暑气,带来阵阵清凉。

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沙滩上,离我们渐渐地近了起来。

“涨潮了。”我说。

“嗯。”他说。

“你在想什么?”我问。

“我在想,”慕承和说,“要是现在抽一支烟,感觉肯定很不错。”

“……”这人烟瘾犯了。

“真不想回去,晚上我就在这里睡了。”我放下身体,随意地仰躺在沙滩上,也不管那些细沙是否会沾到头发上,或者漏到衣服里面去。

数不清的明星挂在深邃的夜空中。

“这样比较舒服。”我说。

他仰头看了下天,听从我的意见也一起躺了下来。

“我只认识北斗七星,其余星星全都不懂。”我说。

“你是什么星座?”慕承和问。

“天蝎。”

“那真幸运,天蝎座是夏天最闪亮的星座。”

“现在能看到么?”我来了兴趣。

“那颗很亮的星星,它就是天蝎座的其中之一。”慕承和抬手指了下夜空。

借着月色,我才看到他胳膊外侧上有个伤疤,大概一寸来长。夏天的时候整好被短袖遮住,所以我一直没发现,直到这时,他躺着伸手,袖子往下滑,才露出一截来。

“啊?怎么弄的?”

“刀伤。”

“刀伤?”我正在脑子里消化这个词。

“被人砍的。”他说。

我瞪大眼睛,转头看他,“不可能吧?”怎么,怎么可能。

“不骗你。在俄罗斯留学的时候,地铁站的通道里,三四个孩子,都只有十来岁袭击我。第一刀捅过来,我用手臂挡了下。”

“为什么?”

“当地特别是大城市有些团体,他们仇视……”他迟疑了下,显然是在斟酌用词,“仇视外来人口,所以在偏僻的场所攻击单个出行的外国人。我和你们陈老师住一起,那天他正好生病,我半夜里路过那里给他买药。”

“后来呢?”

“正好警察来了,他们一哄而散。”

“这么危险,可是我从没听你讲过他们不好。”我也不禁伸出食指摩挲着他皮肤上那个狭长的疤。

“我也没说过他们有多好。”他笑了下,“对事物的评价都应该站在客观的立场。而且一个人不可能在某地方获得了知识和可贵的人生经历之后,却又满怀着抱怨和不屑。”

我呐呐地啃了一口手里的玉米棒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把自己的肘关节给他看,“我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疤。”

他闻言,把脑袋凑了过来。

“小时候,我爸爸在厂里当工人,我妈带着我住在乡下。她为了方便接我上幼儿园就买了辆自行车来学。我们家门口有一条水沟,有这么宽,”我比划了个一尺多一点的距离,“我坐后座。她第一次载着我回家,就下雨,要到水沟的时候我妈说:‘童童,我觉得我们不下车也骑得过去’。我啥也不懂,就知道抱着她的腰,愣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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