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捕风者(7)(3/4)

痛让他知道,他的鼻梁骨一定是断了。

这天晚上陶大春去了福开森路苏响家里。管家领着陶大春出现在苏响面前时,苏响抱着陈东在逗陈东玩。陶大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知道我为什么来你家吗?

苏响说,你今天说话有些阴阳怪气。陶大春就笑了,说陈淮安是共产党你知不知道?苏响转瞬间掠过惊讶的神色,但随即收敛了,她的脸部表情天衣无缝。

苏响说,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陶大春说,他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监狱里待着,你可以去看看他。苏响不再说话,她默默地把陈东从手中放下来,牵着陈东的小手一步步向卧室走去。等门再次打开时,出来的已经是苏响一个人了。苏响在陶大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他是共产党?陶大春盯着苏响的脸说,他隐藏了好多年。苏响说,有没有办法把他保出来?我有的是钱。陶大春说,有钱也没用,我忠于党国。苏响这时候一眼瞥见陶大春肩上的校官军衔已经从两颗星换成了三颗星。她想起陶大春在街上对她和陈淮安说过,肯定很快就不会是中校。果然如此。

陶大春坐到苏响的身边,慢慢伸出手揽住了苏响的肩头。苏响目光呆滞没有反应,她的目光一直投在墙上的结婚照上。

陶大春说,我可以带你去香港。苏响仍然呆呆地没有反应。陶大春的手就落在了苏响的屁股上,苏响转过头对着陶大春笑了。陶大春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给苏响看。苏响不屑地轻声地说,你配不上我。

陶大春的笑容就一直僵在那儿,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把手移开,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转。最后他站起身来说,你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

陈曼丽丽去了淞沪警备司令部监狱看陈淮安,陈淮安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像一只破旧的四面通风的箩筐一样。他是大律师,一向用嘴说话,可现在他的嘴唇被刀片割开了,分成了两半。他是笔杆子,写得一手好字,但是现在指甲被拔光了,手指头肿得像胡萝卜。看到陈淮安的这副样子,陈曼丽丽随即耸动肩膀哭了。陈淮安却笑起来说,有什么好哭的。

陈曼丽丽说,你为什么不招?

陈淮安咬着牙说,死个人算什么?我就算死,也不会招的。陈曼丽丽睁着一双泪眼慢慢地后退着,退到门边的时候她转身快步地离开。她找到了陶大春的办公室咆哮,陶大春却顾自喝着茶,根本没有去理会陈曼丽丽。

陈曼丽丽说,你准备杀了他还是怎么?你还是他太太的同乡呢。陶大春仍然不理陈曼丽丽,他翻开一张报纸,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报纸新闻。

陈曼丽丽说,你就知道升官发财。陶大春这时候把报纸扔在了茶几上说,你是在念旧情吧?陈曼丽丽想了想说,是。陶大春说,你觉得我会念旧情吗?

陈曼丽丽说,你不会。陶大春说,错!只要他把他的那条线招出来,他还是我兄弟。我马上送他去法国,他可以买座庄园每天骑马种葡萄。陈曼丽丽说,你错了。你想要撬开他的嘴,比你当上将军还难。陶大春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说,咬紧牙关说,你一定会当上将军夫人的,你等着。

陈曼丽丽离开陶大春办公室的时候,陶大春拨通了苏响家的电话。陶大春说,你应该让他见一下孩子,他太想念你们了。

苏响选择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去了西郊的淞沪警备司令部,黄杨木开车送苏响和陈东一起去。那天苏响化了一个淡妆,穿上了一袭新做的阴丹士旗袍。在车上,她一直都紧紧地抱着陈东,仿佛陈东是一只随时会飞走的鸟。黄杨木表情平静地开车,他从一名少年成长为一名小伙子了。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在苏响抱着陈东下车的那一刻,黄杨木为他们打开了车门。黄杨木的手一直搭在手门上说,平静地说,你最好不要去看他。苏响迟疑了一下,没有理会黄杨木,而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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