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大北明王 第四章 此去之后（2/3）
童颜鹤发，女的慈眉善目，象征着新郎新娘无法到来的高堂双亲。
水火在左边桌子旁站好，轻轻嗓子说道：“江湖儿女，也不拘什么三媒六证。但以这天地为媒，玉像为证，共鉴这一双新人之喜！”话音落，顿时满堂欢呼。洛虎丘站在大堂正中，手心满是紧张的汗水。他偷偷看眼身旁的人儿，创造她也是紧张得微微发抖。
“一拜天地！”
天者，万物赖以生存；地者，生灵赖以蕃息。洛虎丘与刘伶同时恭敬下拜，从此以后彼此便是对方的天地。得一佳偶，足慰三生。
头上的天，从未如此广阔；脚下的地，从未如此宽广。一步跨出赤雪城，索隐玉只觉从未如此轻松。那一幕幕往事，无论心酸欢乐，都曾经如同一道道枷锁，将他束缚在这儿一动也不能动。但无论如何人总要摆脱前行，而那些人，那些事，无论多么难忘不舍，却也只得狠狠心咬牙放下，化为午夜梦回的轻轻感叹。
“二拜高堂！”
至敬至重，父母高堂。洛虎丘的父亲于战场阵亡，母亲含辛茹苦将兄妹二人拉扯到他们拜进师门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而刘伶的父母，则在那一场大战之中为了师门存亡而壮烈就义。
如此良辰美景，举目不见双亲，这一双玉像便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寄托告慰。而一双玉像的如雪白头，又令他们深深憧憬。人生至于此时，仍能相携扶持，便是此生不枉。
高者为尊，堂者为敬。索隐玉幼年丧母，而他的父亲在那一夜为了掩护他们流亡力战而殒。索隐玉从来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日久天长认为自己已经遗忘。可今天在这小路上，他却再忍不住心中那一股渴看。
波海山庄，自己的父母，雪鹤她们的父母，伶儿若儿的父母。这么久了，不知山庄是否已是废墟一片，遗骨是否有人收敛，不知是否有像自己一样逃脱大难的人偷偷回往，烧几张黄纸寄托哀思？
“夫妻对拜！”
男者为夫，女者为妻。夫妻和聚，人伦大礼，生命才得以蕃息延续。洛虎丘自幼生擅长军营，就如同那天他在阳墟所说，举目所见，不是男子就是如男人一般的女子。若非碰到刘伶，恐怕毕生都兴不起娶妻之念。
刘伶则生长在波海山庄，名门大家。那个婚约虽只是长辈酒后所言，但刘伶敦厚温婉，从没有过什么反对牢骚。实在碰到洛虎丘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假如没有那个婚约的羁绊，自己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却从来不敢想象有这么一天，自己真能与心中念想的人拜堂成亲，一生相守。二人的头轻轻抵在一起，同时轻笑，已是心有灵犀。
夫妻，夫比天高，自然顶天立地；妻比地厚，无不包容懂得。想到波海山庄，想到三家父母，自然就想到了那个酒后的婚约。实在在这六个人当中，索隐玉并不是最大，雪鹤、刘伶、刘若都比他大上一岁，迎鹤跟他同岁，只有舞鹤比他小上一岁。自小与这些姐姐妹妹混在一起玩耍，有时候索隐玉甚至感到自己也是个女孩子。
那天是八月十五，饮宴之后，三家父母坐在花园小酌。看到金童玉女般的几个孩子，便不由互相攀起了姻亲。那是索隐玉还小，问自己的父亲成亲是什么意思，父亲就说成亲就是你们六个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别。索隐玉那三个小的自然是拍手批准，年纪稍大的雪鹤三人则是红了脸颊。
于是，酒后谈笑间的婚约便将他们束缚在一起这么些年，终于，于本日斩断。再次回想，似乎可以看见她们的笑脸。手捂胸口，没有想象中的心痛，也没有意料中的欣慰。此往之后，彼此安好。
江南，杏花村外的小院，少女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往。
这几天，羽杉跟她说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少女也努力往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在赤雪城这么久，羽杉也算是见过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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