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2/3）

接走，她却固执地留了下来，有一个动机在支撑着她，让她无法肆意地离往。午夜梦回，额角都是淋漓的冷汗，李策走了，带走了金吾宫里所有的歌舞乐曲，偌大的宫殿陷进了漫长的逝世寂当中。走在绵长的永巷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时刻提示着她，有人不在了，有人却还活着，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做。

这条路，曾经是她和李策共同走过的，那天晚上，她于昏迷中醒来，他像是一个大孩子般牵着她的手，在皇宫里猖狂地跑，穿过九重宫阙，穿过琳琅花圃，穿过假山石林，走出了宫门。他们共乘一骑，他坐在自己身前，大笑着为她指路，不时还要回头往嘲笑那些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侍卫。

一转眼，物是人非，一切已然面目迥异，荡然无存。

如今的市井已不复当日的热烈场景，一片萧条，仅有的几家店展也是门庭冷落。国丧中，所有的节庆运动都被取消，老百姓们都不再出门，没有客流，摆摊的商贩也就不出来了。蓝本拥挤的市井如今一片空旷，枯黄的叶子随处乱卷，不时打在她雪白的衣摆上。

走了好久，又来到了上次吃面的那家摊位前，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只是没有客人。男主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见她进来，猛地一愣，顿时跳起来，仔细看了她几眼，然后为她擦干净凳子，殷勤地安排她坐下。

仍然是那个老板娘，几年的时间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还是那副白白净净的秀气气质，走到楚乔眼前，眼力没有焦距，却笑吟吟地说道：“姑娘好久没来了。”

楚乔微微一愣，问道：“你还记得我？”

“是他认出来的，巴巴地跑来跟我说。”

女子娇憨一笑，指着站在她身后的丈夫。男子脸一红，忸怩地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至公子呢？好阵子没见他来了。”

那女子忽然这样问，眼睛弯弯的，像是两弯月亮。风从长街的那一头吹过来，呼一下掀起了小摊的旗幡，那男子赶紧上前一步，为妻子挡住风沙，动作是那么自然。

楚乔看得有些愣，就听那女子追问道：“姑娘？姑娘？”

楚乔回过神来，轻轻扯出一个笑来，说道：“他出远门了。”

“哦。”老板娘点头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落叶堆积，秋风扫地，楚乔的心一寸寸地变得冰冷，面色越发苍白，喉间也有几分哽咽。她想了想，轻声说道：“他搬走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老板娘看不到楚乔的表情，本想持续问，却被她的丈夫拉扯了一下。聪慧的女子顿时会心，转身离往，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条被端了上来，还有一盘牛肉、半碟虾饺，隔得远远的，就闻到了醋的酸味。

楚乔拿起筷子，取出腰间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两下，就开端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面条是滚烫的，上面浇着香油和葱花，很香很香。楚乔吃得很慢，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胃里不断泛着酸水，像是要吐出来一样。

“虾饺一会儿就凉了。”

一个极清脆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楚乔转头看往，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眉眼很是熟悉，她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老板娘，顿时记起这个孩子，试探地唤道：“倩儿？”

孩子小眉头皱起来，很认真地问：“你认识我？”

楚乔一笑，没有说话，那孩子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你以前来我家吃过饭？”

“嗯。”楚乔点了点头。

一阵熟悉的乐曲声响起，楚乔抬开端，又见那家拐角的皮影戏班开端唱了起来。

“你爱好听戏吗？”

孩子问道。

楚乔不由得微微一笑，揉了揉孩子的头发，说：“你还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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